“不用了。”
沈溪拿起茶杯,咕隆咕隆將里面的茶水喝了,穿戴整齊后拉著馬憐到榻邊坐下,馬憐望著沈溪的目光中滿是迷醉。
馬憐臉上全都是崇拜和眷戀的表情,這是她日夜牽掛的男人,她心里除了沈溪容不下其他任何東西。
沈溪解釋道:“接下來,我要領兵平中原盜寇,你會暫時跟我分開,在侍衛護送下走大運河趕往南方……你到南京城等我。”
馬憐臉上露出濃濃的失望之色,眼巴巴問道:“那幾時……我們才能再見?”
沈溪道:“用不了太久,短則十天半月,長則……需要月余。”
“哦。”
馬憐沒有抱怨什么,低頭想著心事,雖然很不情愿但她卻不敢表露出來,她希望跟在沈溪身邊,哪怕再危險也甘之若飴。
沈溪嘆了口氣道:“此番平叛事關重大,我很難兼顧兒女私情,心思全都用在行軍打仗上,朝廷對我的期待甚高,接下來至少有兩場大戰要打,中原這一攤子……還有沿海倭寇……”
馬憐抿嘴:“正是因為爺有本事,朝廷才如此信任。”
沈溪笑了笑道:“就你嘴甜……你兄長這次跟著河南巡撫一行過來,我已見過他,人很精神,這次我會留他在身邊聽用,讓他有更多建功立業的機會……你想見他一面么?”
“不方便。”
馬憐搖頭道,“奴還是不見了吧。”
在對待馬家人的問題上,馬憐態度非常堅決,嫁出去的女兒不會管娘家的那些破事,沈溪能主動為馬家謀劃,對她而言便是最好的消息,也讓她感到自己對馬家有了交待。
沈溪點頭:“那你有話帶過去嗎?”
馬憐想了下,繼續搖頭:“兄長一切都好,奴便放心了,他在軍中建功立業,全有賴爺的關照,奴只要伺候好爺便可。”
說話間,馬憐有些害羞,脖子都紅透了,大概想到先前跟沈溪恩愛的種種。
沈溪笑了笑:“果真是個善解人意的丫頭,馬家把你送來,我賺大了。”
……
……
次日,大軍離開歸德府,繼續向西行軍,走的是柘城、陳州的官道,過開封府直入劉六、劉七叛軍盤踞的南陽府。
這天兵馬行進速度很快,一天下來足足走了一百多里,不過因糧草和輜重較多,大部隊有點前后脫節。到底糧草輜重太過笨重,行進跟不上前軍的速度,兩軍合并后總兵力超過三萬,糧草輜重運送成為問題。
沈溪本打算讓胡璉殿后,運送糧草,但想了想如此或許會讓胡璉疑神疑鬼,與自己越發離心離德,便臨時指派胡嵩躍領兵保護。
糧草輜重的安全至關重要,與此番交戰成敗休戚相關,沈溪這么做一是對胡嵩躍的能力認可,二則是平衡京營跟邊軍的關系,畢竟這種運送糧草的差事不是誰都想做的,也只有胡嵩躍這種嫡系才不會認為自己是被發配。
晚上扎營時,諭旨傳來,跟沈溪之前預料一樣,朝廷駁回馬中錫招安的提議,要求沈溪先領軍將叛軍主力消滅再談招安。
這旨意是否由朱厚照下達無關緊要,總歸是朝廷的意思,等于是關上了馬中錫跟叛軍和談的大門。
消息傳來,最振奮的要數軍中那班將領,對他們來說這是絕佳的建功立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