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紡織廠,由于采用了武昌工業園區生產的先進紡紗機和織布機,絲綢和布匹的生產效率成倍提升,如果說以前武昌工業園區的紡織廠只是小打小鬧,那上海這邊絕對是大張旗鼓,一旦生產出來的布帛大規模投入市場,短時間內江南一帶的手工作坊基本都會倒閉。
七月初九這天,張永風塵仆仆趕來新城,這次他似乎背負了什么重要使命,見到沈溪后神色還帶著緊張。
沈溪在修繕一新的縣衙接待張永。
張永好奇地打量一番后世沙發、茶幾、辦公桌椅的辦公室搭配布局后,從懷里拿出一封書信來:“沈大人,其實咱家也不想來叨擾您,不過這次情非得已,陛下送信到守備府,著咱家親自為你送書函……請您詳看!”
沈溪接過書信,并沒著急打開,而是打量張永,問道:“陛下幾時需要私下來信了?”
張永道:“陛下的心思咱家哪里明白?不過這次陛下是通過擰公公著人送來的書函,還帶來話說陛下要在入秋后巡幸新城,因此事尚未于朝中公之于眾,才會以私信方式送到江南。以咱家的了解,陛下是提醒沈大人要做好迎接準備,尤其是……行在,一定要建設好。”
沈溪神色冷峻,沒有回答,因為他并不支持朱厚照南下。
不過他了解朱厚照的性格,明知道江南有好玩的東西卻不來,那就不再是朱厚照,但現在顯然不是南來的好時機。
沈溪仍舊沒打開書函,從張永的解釋中他已知是怎么一回事,看不看無關緊要,當即搖頭:“如今海疆不太平,新城連四面城墻都未建好,就算為陛下準備好歇宿之處又如何?看到這漫天的塵沙和熱火朝天的工地,還有倭寇在周邊環視,我等臣子如何能放心?”
“這個……”
張永面色為難,“咱家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既然這書函是由咱家送來,咱家自不會袖手旁觀,在迎接圣駕的事情上,沈大人有何吩咐盡管明言,咱家力所能及,定會幫忙處理好。”
沈溪這才將信件打開,將里面的內容仔細看過,卻發現朱厚照的意思根本就是要跟他一起打倭寇,有些太過自不量力了。
去年對韃靼一戰,沈溪利用了朱厚照,朱厚照本想去邊疆過把癮,“建功立業”,成就他千古一帝的威名,結果卻是鎩羽而歸,自然不會甘心,這次要到江南來找上戰場的機會也就無可厚非。
等沈溪重新抬起頭時,張永正目光熱切地打量他。
沈溪道:“陛下南下定不會是微服出巡,很可能興師動眾,本官不在京城無法對陛下勸諫,成行已是必然。陛下南巡途中定會經過南京,張公公還是想好如何在南京迎接圣駕,這邊就毋須張公公你費心了。”
張永顯得有幾分失望:“沈大人不信任咱家?其實您可以將難做的事情交給咱家,甚至咱家暫時不回南京都可。”
沈溪搖頭道:“新城到處都是建筑工地,飛沙走石,塵煙滾滾,可不是張公公這般養尊處優之身久留之所。至于行在,短時間內無法修建,況且本官手里也沒有那么多銀子,只盡可能以妥善方式接待陛下……”
張永想了想,試探地問道:“沈大人缺銀子是吧?其實咱家可以幫您在南京活動一番,為陛下修行在,募集幾萬兩銀子應該不在話下……不過沈大人您跟佛郎機人做買賣,其實應該不缺銀子才是,聽說佛郎機人每次都會運幾船銀子來大明,他們手頭有的是銀子……”
沈溪笑了笑,沒有回答張永的問題,有關新城建設賬目問題他犯不著去跟一個外人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