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問道:“張公公這就走,還是住上兩天?”
張永沒想到沈溪會如此發問,以他聽來沈溪這是變相對他下逐客令,張永也知現在跟沈溪之間無法做到完全結盟,跟沈溪的關系始終處于不冷不熱的狀態,好像沈溪故意要跟朝中一些勢力劃清界線。
張永道:“咱家既然是專程來送陛下的書函,送完自然要走,不便多留,從這里回南京不過兩天馬程罷了……沈大人,咱家連夜走,您忙您的。”
張永很識相,沈溪對他有所戒備,并且不想跟他探討皇帝南巡之事,他也就知情識趣地提出歸去。
沈溪到底要保持對張永這個南京留守小朝廷一把手的禮重,親自送他出了縣衙,外面張侖和唐寅等人正在等候,他們本以為兩人會面后會有迎接天使的儀式,或者說招待晚宴,結果從出來的沈溪和張永口中得知張永不停留便走。
“張公公,為何不多留兩日?”唐寅笑呵呵問道。
張永笑道:“咱家事忙,便不多打擾了,以后總歸會有機會。唐大人最近意氣風發,有時間的話記得到南京,咱家好好款待!”
……
……
張永沒有在新城停留哪怕一個時辰,便在侍衛和隨從護送之下離開。
沈溪僅僅只是送張永出了衙門口,至于出城,則由張侖帶人護送,因為張侖是勛貴子弟,又是未來的英國公,建造城池等苦差沈溪輪不到他,于是便專門負責給沈溪打下手,平時迎來送往的事都是他在做。
畢竟張侖身份特殊,無論誰到新城,見到張侖都要客客氣氣,連張永也不例外,讓張侖去送是讓他早些接觸朝中政要,等于是對張侖的另外一種磨礪。
“沈尚書,張公公前來目的為何?”唐寅跟著沈溪進入衙門正堂,迫不及待問道。
唐寅和張侖在外等待時間很長,二人也在討論這個問題,但就算是平時自詡睿智的唐寅也沒法推算出張永前來的目的,在他看來,張永乃是南京內守備,若無大事的話不太可能親自前來,而來了又走,足以說明張永的目的性很強。
沈溪道:“有關陛下南巡新城之事。”
“啊?”
盡管唐寅對此并非沒有思想準備,但聽到這消息后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皇帝居然要在新城沒有造好的情況下前來巡幸?
唐寅急切道:“海上尚不太平,陛下前來這是要親自督促對倭寇的戰事?此事……可是已公之于眾?”
就算唐寅沒完全開竅,也明白朱厚照不會無緣無故來新城,這里到底不是什么富饒之所,皇帝南下也該去揚州、南京、蘇州這些地方,畢竟那些地方才是江南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很契合皇帝貪玩好耍的性格,置身其間才能玩得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