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野心勃勃,想在不依靠沈尚書的情況下,獨自領兵平息藩王叛亂,沈尚書估計也知道很難勸回陛下,所以只能從其他方面想辦法,只是我們不知具體計劃罷了。不過,我還是希望陛下能總結經驗教訓,多傾聽建議,或可一戰而定江西。”
“但愿吧!”
徐俌不好評論皇帝得失,道,“回頭讓兵部那邊多準備幾套作戰計劃,讓陛下自行選擇……張公公不妨在府上稍事休息,明日一早一起去面圣,或可助陛下順利平息藩王之亂,我等也可謀得一份功勞!”
……
……
朱厚照到了南京,非但當晚沒接見南京朝廷的官員和將領,第二天依然閉門不出。
外人不知朱厚照出了什么事,猜測聲不少,不過都沒法一探究竟,而跟皇帝相對緊密的幾人都不露面說明情況。
第二天上午,南京朝廷的官員基本都聚集在皇宮門口,等候召見,但到日落時分也沒動靜,相繼怏怏不樂散去。
到天黑后困得不行的張永才見到小擰子。
小擰子行色匆忙,跟張永會面時顯得很不耐煩,劈頭蓋臉道:“陛下路上感染風寒,龍體有恙,怕是要暫緩一段時間才能領兵前往江西。”
張永道:“陛下好端端地怎突然病了?”
小擰子搖頭:“這江南氣候跟北方不同,濕冷異常,陛下這幾天休息得不好,日夜趕路,躬體有恙有何稀奇?別讓外面的人瞎傳,要穩定軍心,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
張永點了點頭,再問:“那是否要為陛下染恙之事做些準備?比如送一些補品,或者從外面找大夫?”
小擰子白了張永一眼:“宮里當差這么多年,你怎么連點規矩都不懂?宋太醫早就去看過,說陛下龍體無大礙,只需幾天時間靜養……對了,陛下在宮里有些煩悶,找點樂子也是應該的……戲班子、雜耍什么的,只管往宮里送去。”
張永為難道:“這些本在陛下南下時準備,但這次得知陛下只是過道應天府,關心的是軍國大事,未及做準備。”
小擰子聲音瞬間提高八度,“那也要做準備,今晚就送到宮里,你來南京有些時候了,怎么,你的準備甚至不如剛到的江彬或張苑?要在陛下跟前立功,可不需要在戰場上表現有多好……誰能討得陛下歡心便是大功一件!”
張永雖然很為難,卻還是點頭:“放心,鄙人這就去安排,半個時辰后定能把人送進皇宮,需要擰公公你接應一番。”
小擰子仍舊有些不耐煩:“趕緊去準備,咱家不能在此待太久……其實陛下到南京是好事,所有能讓陛下開心的玩意兒都去準備好,這里是你的地頭,安排什么比別人更方便。你別告訴我這里的人都不給你面子,那咱家便當看錯人了。”
張永尷尬一笑:“擰公公請放心,到這里就跟到家一樣。”
小擰子擺擺手:“女人暫時別送了,皇后……一直在陛下身邊,陛下做任何事都需要避諱。”
張永略一沉吟便醒悟過來,新進宮的沈亦兒是個“妒婦”,不過他可不敢亂說話。
小擰子又補充道:“不過要盯著張苑和江彬那邊,多布眼線,再就是盡量把江西地方亂事夸大了說,整理出來后讓咱家跟陛下呈奏。這次寧王謀逆,是咱家最先提出來的,正是你我建立功業的好機會,千萬別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