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面色有些尷尬:“在下不過是盡本分做事罷了。”
張永嘆道:“誰又不是呢?但就算盡本分,有時候也需要一點機遇,比如說有伯樂賞識……你跟咱家不是外人,沈大人給咱們帶來的好處……多不勝數,陛下對你我的信任也是這個原因。”
張永為了讓唐寅相信他的誠意,故意把話題往沈溪身上扯,以顯示二人系同出一門。
唐寅點頭:“在下能有今天,的確很感激沈尚書的賞識和栽培。”
張永笑道:“咱家也一樣,以前咱家不過是在東廠做一些得罪人的差事,誰曾想跟著沈大人當了幾回監軍,看看現在……在司禮監內排位第二,天下敬畏。所以說,能找到一個有本事的人作為合作伙伴,比什么都重要,人生需要機遇啊。”
唐寅微微蹙眉:“張公公有話直說便是。”
顯然唐寅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之人,看出來張永召見的目的,干脆直言不諱。
張永笑了笑:“是這樣的,咱家奉命回司禮監,高公公從秉筆太監的位子上退下來,現在司禮監僅剩下三位秉筆太監,咱家居首,以后在朝中多少能做點實事……”
張永說話時,二人對視著,都想從對方的神色中發現端倪。
張永再道:“不過可惜,咱家在陛下跟前沒有發言權,以前取得的那點成績,還多虧沈大人庇佑,現在沈大人不回京城,有什么事咱家沒法跟他請教,而伯虎你一向足智多謀,咱家便想,以后你我多親近些,有事可以坐下來商量。”
唐寅搖頭道:“在下何德何能,當得起張公公如此高看?”
張永擺擺手:“伯虎你可不能妄自菲薄,你不是江彬、錢寧之流,你有真本事,且你是文官,若非當初蒙冤鬻題案,你早就是進士出身,位列朝堂,不過現在也不晚,你這算是大器晚成吧,是金子到哪里都會發光。咱家一向處事公道,伯虎你有能力,咱家以后要多仰仗你。”
唐寅苦笑道:“實在當不起。”
張永見唐寅神色間有所回避,試探地說道:“其實有些事咱家明白,這朝堂紛爭,暫時輪不到咱們牽扯進去,目前朝中主要還是太后娘娘,謝閣老代表的文官,以及各部堂高官的紛爭……當然還有沈大人……”
“嗯?”
唐寅聽出端倪,卻故意裝糊涂。
這事只能由張永來挑明,“此前咱家去見過沈大人,按照沈大人之意,以后朝中有何事都可商議……伯虎跟沈大人過從甚密,他沒跟你說這事兒?”
唐寅搖頭:“在下從不知朝中派系和朋黨之分,沈尚書也未跟在下提及此事。”
張永趕緊道:“那是那是,沈大人處事公正廉明,怎會結黨營私?但有些事還是商議著做……伯虎你代表了沈大人,至少在咱家心目中,你說什么便是什么,咱家絕對不會橫加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