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圍幾人都默默點頭,覺得呂梁霖言之在理。
無論多么希望沈溪能為他們做主,總歸沈溪是外來人,而趙銘愈再霸道那也是地方知府,是他們的父母官,以后他們要在趙銘愈管轄的地界做買賣,作為社會中下層的商賈,沒辦法跟地方官相斗。
……
……
沈溪睡得很晚,起來得卻很早,沒到天亮他已起身漱洗,得知趙銘愈昨夜在知府衙門召集會議,商議今日征糧之事。
云柳介紹完詳細情況,補充道:“……卑職于早些時候派人跟城中商賈打招呼,讓他們不必在意知府衙門的通告,一切以大人所說為準。天亮前,也派人到各處張貼了告示,算是警告開封府不要亂來……若卑職處置不當,大人盡可責罰。”
沈溪點了點頭:“沒有任何不妥,你做得很好啊。”
云柳好像是在認錯,道:“卑職感覺這么做,可能會跟知府衙門那邊產生一定嫌隙,到時趙知府可能不會再協助我們賑災。”
沈溪笑道:“趙銘愈這個人雖然做事武斷了些,但以我所查,他不是貪官,或者說他貪戀的是名望和政績,而不是錢財,只要讓他知道好好賑災有功勞可拿,將來在我照顧下,他在朝中有所作為,還是會盡心盡力辦事的。”
“原來如此。”
云柳低下頭,認真思考趙銘愈的品性,發現情況還真是如此。
沈溪伸了個懶腰,道:“昨夜雖然沒怎么休息好,但今天依然不可懈怠,該做的事要立即進行……一早派人出城監督派粥,同時讓開封府組織民眾上河堤修筑堤壩,盡快把黃河缺口堵住。”
“經過這一夜,城外又該增添幾千災民,必須通過科學引導,把力量都用在抗洪救災上。”
云柳謹慎地道:“糧食可能會不夠。”
沈溪點頭:“之前送出城去的糧食肯定不夠,但若加上今日籌措的,應付眼前的災民,讓他們可以有食物果腹,應該沒太大問題。”
云柳想了想,跟著點頭:“只要能撐過這十天半月,后續錢糧物資就應該來了。”
沈溪這次卻搖頭:“之前我跟地方說,十天左右朝廷就能把錢糧調來,不過是最樂觀的估計,以我看來,很可能二十天到一個月都未必送到……而要把救災之事徹底穩定下來,可能要一到兩個月。”
“那……豈不是要餓死很多人?”云柳神色變得極為難看。
沈溪點頭:“所以眼下必須要靠地方自救,如果那些有存糧之人不肯拿出糧食,逃難的災民連樹皮、野草都被啃光,那時光靠我們這些人在這里吆喝,對于災情無計可施。現在我不管是否開罪地頭蛇,只要能把災救了,還不失格,那就算是使出一些非常規手段也在所不惜。”
云柳堅定地道:“一切聽憑大人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