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一時間更加迷惘,只能覥著臉去求見沈溪,見到沈溪后苦笑不已,顯然連他自己也沒做好當兵部侍郎的準備。
“沈尚書之前說,在下可能外放地方做一任知府,在下不知心中有多感激,誰知現在……唉!”
唐寅很無奈,別人是沒法上位而苦惱,而他卻是為升官太快而煩擾。
這個兵部侍郎的位子,看起來他不能勝任,完全是皇帝亂來,但只有沈溪知道,其實唐寅缺的就是一點機會,還有一點自信罷了。
沈溪笑道:“怎么,這差事辱沒伯虎你了?”
“哪里哪里。”
唐寅趕緊解釋,“在下無此想法,在下曾說過,只是想在地方做官,能為朝廷效命就行了。”
沈溪正色道:“陛下給你的差事,是看中你能力,同時也是為了讓你能更好的效命,這不陛下讓你去西北,隨駕君前,就是想利用你的能力好好做一番事情。”
唐寅試探地問道:“陛下是想到草原去晃蕩一番,開開眼界,還是說又想跟草原上那些游牧民族開戰?”
沈溪笑著搖搖頭:“陛下不過是想整頓一下西北邊防,你去后,盡可能用自己所學跟陛下建議,能把西北地方軍政打理好,你回來當個兵部尚書都行。”
“沈尚書可真是折煞人!”唐寅臉上的苦澀更甚。
沈溪道:“現在是圣命難違,你就好好做事,大不了年底被陛下貶謫,到時候你跟我都沒面子,還不如好好做事,真有成就了,誰敢小覷你?”
“盡力而為吧。”
唐寅低下頭,面帶苦惱之色,“這回可真是趕鴨子上架,不行也得行……”
……
……
朱厚照有識人之明。
唐寅的本事他看得清楚,至少錢寧、許泰之流跟唐寅無法相比,宣大之地那么多官員和將領,真正能跟唐寅相比的近乎沒有。
現在的唐寅已不是外間所傳的狂生,唐寅很內斂,除了施政經驗不足外,能力和心態已基本能勝任朝中任何差事。
沈溪覺得不枉費自己多年栽培和提拔唐寅,總算看到一點成效。
隨即朱厚照便要擺駕前往宣府,朱厚照走之前,仍舊沒有召開任何朝議,只是下旨讓沈溪以吏部尚書的身份監國。
不是以首輔監國,而是吏部尚書,等于說朝中大小事情都要先問沈溪的意見,如此一來梁儲的首輔之位形同虛設。
沈溪隨即上奏請辭,但朱厚照沒給沈溪拒絕的機會。
六月初三,天氣酷熱,朱厚照踏上了前往宣府的路。
朱厚照此番出巡完全是為了找樂子。
他想整頓軍務,又想把宣府當作另一個家,所以這次帶了很多東西,光是車隊就有三四百輛馬車,加上隨從人員和護送人馬,人數過五萬。
朱厚照跟沈亦兒近乎是游山玩水,路上行車非常慢,不過跟以前不同的是,倒沒有一停就是幾天,這次行程還算連貫,但也走了近一個月才抵達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