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以?”
徐程很著急,自己才是事主,見到沈溪后一些條件和要求也得由他來提,錢寧根本沒法代勞。
錢寧看了徐程一眼,笑了笑:“朱爺,這位乃是案子的關鍵人物,非進去不可,就讓他當在下的隨從,一起進去,保證不叨擾沈大人,您看……”
朱鴻沒好氣道:“錢大人,您可莫要為難小人,是大人親口吩咐下來的,必須照辦。”
錢寧一看朱鴻態度堅決,只能拿出錦衣衛指揮使的派頭,對徐程道:“徐師爺,你也看到了,這不是我不幫忙……要不這樣吧,我先進去為你探探沈大人的口風,你先在外等著,之后再安排你進去可否?”
徐程非常堅持:“不可,見不到沈大人,小人沒法交差。”
錢寧怒道:“問題是沈大人的意思是不見外客,你讓我怎么辦?事情先這么定了,不然的話你就帶著銀子滾蛋吧!看誰能幫你見到沈大人!”
這下徐程老老實實不說話了,錢寧拂袖跟隨朱鴻往里面去。
徐程則在外眼巴巴看著,口中呢喃:“都說不能相信陛下跟前的奸佞,果然如此,這錢寧就是貪財無恥的小人,若非關系魏國公府的生死存亡,鬼才愿意跟他打交道!”
……
……
錢寧進了小院,見到沈溪后,下跪叩拜。
沈溪一擺手,讓錢寧起來,隨即一臉好奇地問道:“錢指揮使不去宣府伴駕,為何還留在京城?”
錢寧一張臉苦哈哈:“沈大人明鑒,陛下把許泰召到宣府去了,又從錦衣衛調了兩個千戶的人馬過去,卻沒讓小人隨行。小人只能留在京城,維護京畿安全。”
沈溪道:“原來如此,那你來作何?”
錢寧湊上前:“為魏國公府上的事……徐家派人到京城四處走動,希望能為魏國公開脫。”
沈溪抬頭打量鬼頭鬼腦的錢寧,“這事跟你有何關系?你跟徐家,不是有恩怨么?還是說你準備讓本官對徐家人趕盡殺絕?”
“呵呵。”
錢寧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沈大人您還記得這些事啊?不過那都是陳年舊事了,其實小的從來不記仇,當初不過是一點誤會。看在南京時魏國公放小人一馬的份兒上,便琢磨是否能幫上徐家忙。”
沈溪低下頭繼續看桌子上的公文,嘴上沒好氣地道:“說吧,你收了徐家多少銀子?”
“啊?”
錢寧沒料到沈溪會如此直接。
沈溪道:“徐家不給你銀子,你會冰釋前嫌,還好心好意替徐家說話?”
錢寧這下尷尬了,道:“是送了一點……但都是小事……”
“多少?”沈溪道。
錢寧當然不會實話實說,支支吾吾:“一千兩銀子。”
沈溪道:“一千兩銀子就能讓你不計前嫌?你可真是大方,換了我,一定會收三千兩銀子,進來前看到情況不對再跟人多要一千兩。哦,那徐家人一定會還價五百兩,合起來三千五百兩。”
錢寧聽到這里,嚇了一大跳。
他不奇怪沈溪知道三千兩銀子的事,畢竟那是昨日發生的,當時他府上有不少人,徐家也有人,可能會把事情傳揚開。
但門口說的那一千還價五百的事,錢寧覺得只有自己跟徐程二人知曉,徐程沒進來,就算旁邊有人耳朵尖能聽到,但怎么可能這么快便傳到沈溪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