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劉序跟著嘆了口氣,“京城那邊傳來消息,說沈大人不會負責此番出征事宜,陛下讓軍師統籌,等于說咱以后聽軍師調度便可。”
胡嵩躍和劉序臉上都帶著失落,顯然他們對唐寅沒那么信服,哪怕唐寅的確有本事,但萬事就怕比較,唐寅所有的成績都是跟著沈溪取得的,從來沒有單獨證明過自己,所以對于他的能力,這些追隨沈溪的將領都存疑。
胡嵩躍道:“近海布控作何?難道是……怕佛郎機人卷土重來?”
劉序道:“佛郎機人剛運了上百條船的貨物走,根本就無心跟我們交戰,前來運貨的船只都沒裝備火炮,護航的戰艦據說都停在距離海岸線百里外的地方,不敢越雷池一步,咱們這么做會不會引發爭執?”
“管他的呢。”
胡嵩躍罵罵咧咧,“跟紅毛番人打仗不是一次兩次,現在他們有銀子,我們才跟他們做買賣,等哪天沒有了,說不得就會干他丫的……這年頭實力才是一切,適當亮亮拳頭或許有奇效!”
……
……
眼看到了上元節,唐寅終于收到沈溪來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是勉勵了一下唐寅,讓唐寅在江南好好干,順帶讓他處理好新城事務,對于別的完全沒有指點。
長久沒得回信,唐寅已經預料到沈溪會是如此態度,放下信函時,口中低聲慨嘆:“看來他是想讓我單獨面對和處理這邊的事情,不再跟以前那般,把我當成幕僚或門生,對什么事情都進行指點……”
這次依然是白夏瞿來送信,聞言緊張地問道:“沈大人有什么交待嗎?”
唐寅這才想到旁邊還有人,當即搖頭:“沈尚書說了,江南之事,若有不通之處可以直接請示陛下,兵部事務他不會過問。”
白夏瞿道:“可是……唐大人,沈大人委派您來江南整理官場,怎能說不管就突然撒手了呢?”
唐寅臉色多少有些難看,道:“本官乃是受皇命前來江南任差,你此話何解?”
“沒有。”
白夏瞿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解釋,“下官道聽途說一些事,做不得準,您當然是陛下欽命的南京兵部侍郎,不過沈大人乃吏部尚書,從道理上來說,您受吏部委派也不算錯。”
唐寅心道:“無論我再想怎么擺脫沈之厚的影子,外人始終把我當成他的人,關鍵是沒有他,我莫說在朝中有所作為,連進入朝堂都是一種奢望。”
唐寅不耐煩地擺擺手:“這幾日一直未得清閑,明日便是上元節,放你幾天假吧。”
“唐大人,您這是作何?您來后,一直都是下官在旁照應。”白夏瞿大驚失色,以為唐寅要冷落他。
唐寅抵達江南前后,兵部事務近乎癱瘓,若非白夏瞿忙里忙外支應,唐寅可能連眼前這個爛攤子都支不起來。
唐寅道:“你做得很好,不過本官要出外公干一趟,所以放你的假。”
“去哪兒?”
白夏瞿毫不客氣地問道。
唐寅板起臉來:“本官除了到江南來整頓軍務,還有一件很重要的差事,你不知道?”
白夏瞿稍微反應之后,笑道:“那一定是去東邊那座城,若是唐大人不嫌棄的話,下官可以跟您一同前去,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