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張延齡沒料到兄長會逼著他承認,因為剛才他們才商定好一口否認,誰知現在卻是兄長先反水。
沈溪滿臉無奈,搖搖頭:“此事必須實事求是,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既然兩位不肯承認與此事有關,那本官只有到公堂上再說。”
這次沈溪沒做停留,直接離開會客廳。
沈溪走了沒多久,刑部來人通知:“兩位國舅,沈大人吩咐,說是之后要過堂審案,兩位要到公堂上走一遭。您二位先做準備。”
……
……
人走后,廳內只剩下張氏兄弟。
張鶴齡坐在那兒,神色懊惱,此時他懶得勸弟弟,反倒是張延齡迷惑不解:“大哥,咱不商量好一起對付姓沈的小子么?怎回頭你就變卦了?”
張鶴齡手撐著頭,面帶哀其不爭的神色,“你當沈之厚隨隨便便就能打發?如他所言,手上能證明我兄弟二人貪贓枉法的證據少了?他需要今天來這么一遭?”
張延齡道:“大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覺得他是好人?”
“唉!”
張鶴齡重重地嘆口氣,“他既然肯來跟我們說,而不是直接提堂,說明他對我們有忌憚……李公公那邊不也說了,陛下不準備把案子擴大,你若是承認,他就直接對付徐老頭和魏彬,這把火燒不到我們頭上來。”
“咳咳!”
張延齡實在理解不了兄長的思路,坐在那兒直咳嗽。
張鶴齡再道:“現在他還跟我們有商有量,但若到了公堂,他再拿出兩年前的證據,該如何?”
張延齡道:“姐姐應該很快便知道這個消息,能坐視不理嗎?”
張鶴齡握緊拳頭,氣吼吼地道:“陛下不在京城,太后就沒理由到這里來,之前太后還可說是要去見陛下,請陛下收回成命,若太后直接到刑部來干涉案子,這事可就沒那么容易跟天下人交待了!況且……本來這案子就跟我們無關,朝廷又不是要拿我們開刀!”
“這……到底怎么回事?”
張延齡非常苦惱,不停地用手抓頭,以他的腦子,根本理不清頭緒。
張鶴齡道:“要不這樣,咱兄弟商量一下,找個人出來把事情承認了,就算沈之厚問罪,我們中間也可保一人!讓為兄來如何?”
“啊?”
張延齡沒料到兄長會有“自我犧牲”精神,發愣過后,馬上搖頭,“大哥,這事就算真要承認,也是我承認,畢竟事情是我做的。”
張鶴齡幽幽嘆了口氣:“你是弟弟,你還年輕,為兄怎能讓你犯險?”
張延齡冷笑不已:“就算承認又如何?那小子能把我怎么著?大哥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此時張延齡很是“講義氣”,眼見兄長肯幫他承擔罪責,他便不想當孬種,拍著胸脯便要把罪名承擔下來。
張鶴齡走過去,在張延齡耳邊低聲說了一番,張延齡臉色多少有些不好看,但最后還是點頭:“那就請他回來,咱不過堂,大不了今天我不回府去!大哥放心,這件事絕對跟你無關,我不會牽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