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早就下馬,走上前去親自為宓元生松綁:“伯父,之前得罪了!兩軍交戰,實屬無奈。”
伯父?宓元生一臉茫然,趕緊看向女兒,以眼神詢問這是怎么回事。
宓妍哪里好意思說,低著頭緊咬嘴唇,不安地捏著手指。
寧澤見她開不了口,當然不可能按照剛才說好的勸降宓元生,于是恭恭敬敬對他施禮:“伯父!良蒲縣令為求脫身,讓宓姑娘領兵夜襲,吸引我軍注意。宓姑娘救父心切,被我設計擒獲。如今宓姑娘歸降,也請伯父看清形勢,莫要再被利用!”
“這是何意?妍兒,他對你做了什么?”因為女兒眼睛紅腫,宓元生格外擔心,作勢要上前跟寧澤拼命。
“伯父冷靜!”寧澤趕忙退到宓妍身后,借她擋住宓元生,“方才戰場之上,無意間冒犯姑娘。在下愿意負起責任,絕不會委屈她。有什么話進城再說,請伯父莫要著急。”
“妍兒?”聽到這話,宓元生轉向女兒。
宓妍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宓元生表情糾結:“縣尊委以重任,我父女非但不能為其退敵,還要投賊,豈能如此?”
“伯父之言差異!”寧澤說道,“良蒲縣令協助楊染,才是是非不分,為賊效力!伯父被對方利用,應該早些醒悟!”
“此言何意?”宓元生皺眉。
“伯父!我主劉元香,乃先帝之女,堂堂沅熙公主。不管是順帝,文帝,在她面前都得叫聲皇姐。而那楊染,以刺史之名想將金州納為己有,故而誘騙華郡、鉅郡、巴郡、吐魯禾郡四位太守述職,企圖一網打盡,安排手下占據金州七郡,成為一方諸侯。此等作為,如何不是竊國之賊?四郡太守不愿從之,故而聯手反抗。那國賊便殺韓庭、馮蘊、蔣悅,之前攻占武多郡,后逃亡攻打吐魯禾郡未果,如今又逃到巴郡,若非國賊,豈會攻伐他人城池?我華郡兵馬與鉅郡、巴郡、吐魯禾郡結盟,盟友有難自要馳援,敢問伯父,究竟誰是賊人?伯父欲從賊力扛天兵,還是棄暗投明,為我大成皇室效忠?從賊者必定遺臭萬年,為百姓唾罵!棄暗投明方能保住名聲,莫失正道!”
宓元生聞言沉思。
寧澤悄悄拍了拍宓妍的手臂,示意她上前勸說。
宓妍紅著臉往前一步,聲若蚊蠅:“父親,我、我覺得寧軍師所言,很有道理......”
宓元生轉頭看到女兒臉上表情,忍不住嘆息一聲:“密謀愧對良蒲百姓啊!”
“伯父這話不對!”寧澤說道,“巴郡乃是我華郡盟友,只有那楊染是我軍大敵。我軍至此,一路上對百姓秋毫無犯,占據良蒲縣也不會對此處百姓做任何事情。伯父是被良蒲縣令哄騙,豈不知那縣令讓宓姑娘帶兵夜襲,自己卻拋下良蒲縣想要逃走,這才是對不起良蒲百姓!”
“莫要騙我!”宓元生皺眉,“縣尊豈是這種人?”
“伯父不信,可以隨我進城。”寧澤回答,“良蒲縣兵都被派來,由宓姑娘帶著夜襲我方軍營,前方早是空城一座。我已派人提前埋伏,到時候城內相見,伯父便能一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