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媛注意到寧澤稱呼自己“裴夫人”,而不是崇文公主,心說他是因為立場問題,故意否決崇文公主這個稱號?眼前這人可是大敵,于是又往丈夫身后縮了縮,讓他擋著自己。
裴濟倒是沒想那么多,只是看到寧澤眼神略顯復雜:“在下有傷在身不能全禮,請王爺諒解!”
“沒關系!只是有些感慨,將軍對南成忠心耿耿,卻受如此待遇。”寧澤搖頭嘆道。
“是我一時貪心,才有今日!”裴濟說道。
“這樣說來,還是孤害了將軍!”寧澤有些過意不去,“還請將軍見諒。”
“王爺此來,有何見教?”裴濟咳嗽一聲,虛弱問道,“你派人將我劫出,必有所圖。”
“將軍誤會了!”寧澤搖頭,“孤只是聽說將軍因為鄆王財寶之事遭人陷害,結果入獄受刑,屈打成招。馬健更是不顧將軍以往功績,竟要處死將軍。孤覺得虧欠太多,不想看著將軍冤死。故而派人營救,希望將軍避開此劫。”
“王爺是否想過,您派人將我救出,反而讓陛下更加篤定,將我通敵罪名坐實!”裴濟喘息問道。
寧澤反問:“就算孤不救將軍,將軍能夠逃過一死?到時候含冤死去,罪名永遠無法洗清!還是說,將軍寧愿如此?”
裴濟頓時沉默。
確實,他不甘心含著冤屈就這么死去,留下一世罵名。只是被救出來坐實罪名,也不是他想要的。
大概看到裴濟內心的掙扎,寧澤說道:“不用擔心,孤只是不想因為自己害了將軍!這次救將軍出來,也不會逼你加入華國。對了!將軍在金縣的產業,之前有南成密探企圖靠近,怕是馬健想要取走財寶。孤已派人加強保護,將他們盡數驅離。將軍可以帶夫人前往金縣,那些財寶一分不少。將軍的族人已經安全抵達,你們可以在村子里面定居,或者移居他處。在華國境內,有孤在,沒人能動你們,也沒有人打那些財寶的主意。”
“我若斬首,那些財寶都是你的!你不心動?”裴濟問道。
寧澤聞言笑道:“孤一諾千金,從不反悔。既然答應將軍,一定做到!”
“一諾千金?王爺戰場之上最會騙人!”馬媛躲在丈夫身后插了一句。
寧澤微笑回答:“裴夫人,孤對敵人確實不守信用,兵不厭詐嘛!可是對朋友都是真心相待,從不違背任何約定。雖然裴將軍與孤處于敵對,但從華郡比武開始,孤便將其視為友人。”
“承蒙王爺厚愛,在下當不起!”裴濟心說,相對馬健,寧澤心胸寬廣許多。跟這種人相處比較舒服,至少沒聽說寧澤懷疑下屬,或者讓忠心耿耿的下屬承受冤屈。
“裴將軍這是看不起孤?”寧澤走到床邊,“不管如何,孤還是把你當朋友。將軍受委屈了,孤為你治療傷勢!”
“就算王爺如此對我,我也不會投降華國!”裴濟當面挑明。
“那是將軍的自由,孤不會干涉!”寧澤微笑伸手靠近裴濟,對他使用醫術,同時看向馬媛,“對了裴夫人!嬋佩在華郡過得很好,夫人可有興趣過去陪她幾日,相信她會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