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而且皇后以前也不是沒有當過老師。”劉韜見蔡琰那驚訝的樣子,拍了拍她的手。
頓了頓,繼續說道:“在貴族學院建設完成之前,朕希望開設一個班級,大概只有二三十人左右。姑且先從識字,數算,武藝,射術四門開始,以后陸續再開設別的。識字方面,朕希望皇后來擔任老師,而且也是這個班的班主任,幫忙關注一下各科的進度。”
“明明有那么多的大儒,怎么需要臣妾來教?”蔡琰還是有些不自信。
“首先,我不希望他們在教導的過程中摻雜私貨。不管什么學派,不能影響朕,就會把目光放在皇子身上。最后所有皇子,可能都代表一家學說,繼承人之爭,最后會發展成為學派的代理人之爭,哼,把皇室當成學派爭斗的地方,他們好大的膽子!”劉韜回道。
以前看,看電影,看歷史文獻,知道也就知道,沒有誰會那么關心。現在關系到自己,那問題自然就嚴重許多。
最重要的是儒家,不愧是能成為‘儒教’的存在,至少仁孝禮儀這些一通洗腦下來,能把一個小孩子忽悠瘸了。
糟糕的是,這年頭的儒家,大多都會從《左氏春秋》開始說起。而且還會加點私貨,硬生生當成歷史說出來。
小孩子本身缺乏玩具和娛樂手段,聞言當然會被吸引,趁機再灌輸一些儒家的理念,就沒有誰能不中招的。
想到這里,劉韜甚至覺得,自己可以考慮找禮部,編修一本《東漢演義》出來,怎么酷炫怎么來,作為啟蒙先把孩子的心思都吊住,別那么容易被儒教忽悠。
“陛下看來對儒家還是頗多顧慮?”蔡琰試著問道。
“朕雖然以公羊子弟自居,不過也只是喜歡他的部分學術。但朕認為,不管是學派,有價值都可以為我所用,匯聚百家之長,然后才能找到正路。”劉韜回道,“而且朕如今已經是皇帝,各家學術,應該為朕所用,而不是獨尊某家學派。什么學派的學術對皇室有用,就用誰的這個理論。”
治國之道,說到底無非是就與時俱進,因地制宜。從來沒有一個學術能夠用一輩子,甚至永遠用下去,就說孔子那些言論,放在現代,也已經不合時宜。
否則,狼性精神,狼圖騰這種思想,根本沒有生存的土壤,只能說某一個時期,注定會有某種,順應時代,順應人心的思想和學術,哪怕是錯誤,或者偏頗的。
國家為什么花費那么多的金錢去養這些學者,無非就是無論什么時候,都能有合適當前價值觀的思想。從八榮八恥,到核心價值觀,其實就是那么一回事。
普通人認不認可姑且不說,但至少讓更多想要知道,正確的道路在哪里的人,知道一個正確的方向。人性總有兩面性,國家最多是去引導,沒辦法強制誰必須要做什么。
那種情況,更多是出現在反烏托邦電影里面,很不巧,大部分那么做的政府,在這種電影里面基本上都是反派。
“陛下一直都是講究實用主義的。”蔡琰嫣然一笑,相處那么多年,劉韜什么性格,難道她還不清楚?什么學派都是假的,劉韜就是純粹的功利主義者。
其實類似這種功利主義者,各大學派是最怕的,尤其皇帝是功利主義者,那么有可能會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浪費大量的國力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