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陳登之前,樓班還有些戰戰兢兢,生怕他會在這件事上,過多的刁難烏桓。
打又打不過,真的好氣啊!憤怒到極點的結果,居然是遠走他鄉,樓班覺得太難了!
“樓班單于,請坐!”陳登這次難得沒有起來,畢竟他這邊是苦主,要向對方問責,那么首先氣勢上就不能弱。
樓班也能感覺到陳登態度的變化,以前來邊貿,陳登都是親自出迎。當時是他,態度非常的友好,讓人如沐春風般。現在的他,更像是冬天的寒風,冰冷刺骨。
原來一個人的身上,居然能表現出兩種截然相反的態度。如果不是熟悉陳登,簡直都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親切的遼西太守。
“哦哦……好好,謝謝。”樓班在這樣的威儀下,居然感覺自己矮了一個頭,整個人變得唯唯諾諾的。就算是坐下,那也是戰戰兢兢,甚至都不敢坐實,就坐了半個屁股。
茶水上來,不過和以前不同,樓班這次沒有喝茶的**。只是象征性拿起來,抿了一口,甚至有沒有喝到,他都沒有注意。
“這次邀請單于過來洽談……”陳登見狀,覺得還是別繞彎彎了,沒必要。說不定繼續壓迫下去,反而會起到反效果。只是不明白,堂堂單于,難道會對地方太守那么畏懼?
當然陳登很清楚,他畏懼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后的大漢。
“前幾天,單于的叔父塌頓,率軍南下攻打陽樂之事,單于可曾知道?”陳登也不磨嘰,直接進入正題。
“…………”樓班很想說不知道,畢竟塌頓要攻打哪里,怎么打他真的不知道。
權衡了一番,嘗試說道:“前段時間,就烏桓發展問題,本單于和塌頓有爭執。沒想到他之后那么想不開,居然貿然進攻大漢,本人也是稍后才收到消息。”
樓班不知情?不,看情況應該知道一些內幕,只是不完整……陳登一直在留意樓班的表情,通過神態和情緒的變化,已經大概明白事情的經過。
“按照我們的邊貿協議,烏桓不僅要在大漢邊境后撤二十里,同時一旦入侵,那么邊貿就會取消,直至朝廷下達旨意恢復邊貿位置,單于應該清楚。”陳登緩緩說道。
這是他的職責范圍內,也是他可以做的事情。他這次約樓班過來,就是為了商談這件事情,這是他可以行使的權力。就算是御史臺那邊的御史,也不能因此參他。
“對此我很抱歉,沒有能好好約束他。”樓班稍微松了口氣,只是這樣的話就好。
哦哦,已經做好這樣的準備了啊?陳登心中暗笑,臉上不露聲色。樓班其實已經很沉穩,他已經很好的把控自己的情緒,不過很可惜,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有準備,但沒有生氣或者反駁,這意味著對方還有退讓,甚至很大的退讓空間。
“好,那么正事差不多就說完。接下來的,只是你我兩人私下間的談話。”陳登也不追著這個問題繼續,要求賠償什么的,本身不是他的職責范圍,需要朝廷收到消息,派人過去談判,然后才決定賠償問題。
當然還有一個情況可以直接處理,那就是封劉寵為鎮北‘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