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差使必須得辦好,辦得令皇爺滿意,他才能夠穩住腳跟,免得被排擠驅逐。
看過外兵的訓練,曹公公對勇士、四衛兩營甚是不滿,才有了督促和訓導這一幕。
不光曹公公想辦好差使,連孫應元和曹遇吉也是同樣的心理。因為,他們也是被圣上簡拔,才有了現在的官職和權力,哪敢不竭力報效。
孫應元等人保證保證再保證,才算稍稍讓曹公公放下心,起身離去。
“明天訓練加量!累不死就給老子往死里練。”
孫應元送走曹公公,轉回來便瞪著眾將,以不可置疑的口氣發布命令,“京師衛戍,如此重任在肩,若還不如外兵,如萬歲所言,都他娘*的滾蛋得了。”
…………………
什么是皇帝,或者說咋樣做才象皇帝?
以前還有些謹小慎微的朱由校,現在已經有了答案。沒有什么象不象,只要你活著能繼續干,那就是皇帝。
放飛自我的正德帝,宅在深宮不露面的萬歷,修真求仙的嘉靖,還有西晉的大傻子皇帝司馬衷,坐上了那個寶座,一樣是九五至尊、統御萬民。
當然,朱由校在人前還要收斂矜持些,誰還不要點臉呢!
可在后宮,他卻是越來越放松。在家里還裝啥呀,作秀也特么的是很累的。
至于什么青史留名,至于什么昏君、明君的評價,朱由校是越來越不在乎。
就象曹化淳,生前又是辯駁,又是自己找證據,有用嗎?
臨死前,他不是照樣無奈地發出悲嘆:“流傳既廣而秉筆者不加確察,便成無窮之穢”。
朱由校是看開了也就放得開,別想著死后咋樣,就把現在過好,問心無愧就完了。
所以,對于那些能在以后罵他黑他的文官,一點也不客氣,滾了一批又一批。
而對那些守舊官員的偏激奏疏,朱由校也不慣著,下旨斥責,并明發邸報、報紙刊載。
“……西夷火器能克東虜,若我輩何……”
這是哪個混賬不長腦子,連葡萄牙、西班牙都分不清,還在糾纏引進制造紅夷大炮的事情呢?還若我輩何?你說要你這樣的廢物有屁用?
朱由校哼了一聲,口訴道:“若你能勝東虜,或獻策立功,當可指劃一二。否則,閉上聒躁之嘴。”
劉若愚暗自咧了咧嘴,覺得皇爺這幾天的脾氣越來越大,連“卿”這個字都不用,對官員的態度越來越不好了。
當然,這也只是對于某些官員來說。象孫承宗、徐光啟、李起元等人,皇帝還是很尊重,甚至是超規格的禮遇。
“陜西巡撫左光斗有奏:延綏鎮、寧夏鎮、固原鎮之軍屯已近廢馳,既不堪實用,屯田亦徒有空名……”
朕要的就是“清屯”,要的就是你不怕死的虎勁兒。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左光斗也不配做封疆大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