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揚放下心來,說道:“微臣有一忠仆名沈三,在海上顛簸十余年,經驗至為豐富……”
“那就是他了。”朱由校痛快地答應下來,說道:“沈卿是海運司主管,就先委他個大使之職,從九品干起。告訴沈三,若是干得好,品階自有升遷。”
“微臣代仆謝萬歲隆恩。”沈廷揚起身拜謝。
朱由校的興致頗高,又和沈廷揚談了半天的海運事宜,讓他回去寫個詳細的題本,沈廷揚才告退而去。
又是一件大事將要完成啊,少年皇帝在殿中踱著步,心情舒暢。
鏡子的銷售基本上也安排妥當了,全是代理銷售的方式。雖然賺得少了,但卻省心,出貨數量也有保證。
吃獨食也不是不行,但要投入的人力造勢宣傳,還有打開各方面的銷路所耗費的時間,卻不是朱由校所希望的。
就憑生產鏡子的成本,賣到一千多兩銀子,已經是大賺特賺。自己吃肉,還不讓別人喝點湯?
何況,以供貨的額度為籌碼,以定義的“義商”的標準,還大大減少了糧餉輸遼的運價和損耗。
這也真不是用“義商”來忽悠,而是朱由校真的要對某些奸商劣商下手的前奏。
走到沙盤前,少年皇帝的注意力又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遼東。
新軍初建后的第一戰,即使不能大勝,也不至于遭到重挫吧?
而就在少年皇帝時不時地圍著沙盤打轉,急等著遼東的戰報時,圍繞著旅順堡的激戰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阿敏所率的鑲藍旗,以及部分蒙古人和漢軍,在大黑山就遭到了明軍的攔截阻擊。
依托著山林和工事,明軍在卑沙城附近的大道兩側給予了敵人一定的打擊后,便迅速撤退。
死傷了數百人,對于阿敏等人來說,這個損失并不算什么。盡管明軍的火槍甚是犀利,并不弱于弓箭,可也沒讓建奴太過警惕。
當然,阿敏有著豐富的征戰經驗,在南關留了三千精兵,以確保后路的安全,才揮師南下,直抵旅順堡。
當看到旅順堡的防御布置,阿敏等人是新奇和訝異的。這完全是他們沒有想到,也沒有看過的防守姿勢。
“膽子大了呢!”齋桑古是老奴的同母弟弟舒爾哈齊的兒子,也就是老奴的侄子,眼見敵人擺出的架勢,不禁樂了。
阿敏也笑了起來,揚鞭一指,說道:“敢在城外作戰,膽子確實不小。”
濟爾哈朗是舒爾哈齊的六兒子,也是阿敏和齋桑古的弟弟。與兩位哥哥不同,他為人比較低調,又是努爾哈赤撫養長大,與皇太極等皇子甚是親近。
對于兩位老哥的嘲諷,濟爾哈朗并不贊同。
事出反常必有妖,雖然他也沒看出明軍的陣勢有啥厲害,但還是很謹慎地說道:“二位兄長,明軍敢這般布置,說不定會有陰謀詭計,還是小心為上。”
齋桑古呵呵一笑,也沒責怪這個向來軟弱的兄弟,說道:“六弟說得也對,便先讓漢軍攻上一陣,咱們看看明軍這陣勢有啥厲害之處。”
停頓了一下,齋桑古又陰笑道:“我再派五個牛錄押后,若有時機,便發動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