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不好聽的話,大明是你家的,大地、河流、億兆子民,連空氣都是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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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領巾還是計劃,而寧遠城下的大戰正如火如荼。血在流,將紅旗染得更紅。
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聲在后金軍沖擊的隊伍中響了起來。
在煙霧彌漫、火光迸現中,慘叫和驚呼聲此起彼伏,也不知道炸死炸傷了多少建奴。
都說黑火藥威力小,也是相對而言。火藥的使用可是兵器與戰爭史上劃時代的事件,黑火藥兵器時代也持續了數百年。
堅固的城池在大炮的轟鳴聲中變為了瓦礫,厚重的城墻也在火藥的爆破下“如掀片紙”,死在黑火藥武器下的人數,也是相當驚人。
而且,明軍所裝備的熱兵器,都使用了顆粒化的火藥,威力和殺傷力大增。即便是身著重甲的建奴,也不是鐵罐頭,在紛飛的彈片中照樣會被擊傷打死。
三天的進攻,終于填平了擋在攻擊路上的數道壕溝,后金軍的楯車也被摧毀大半,填壕的包衣也付出了巨大的傷亡。
但這只是真正進攻的開始,當努爾哈赤倚為攻堅精銳的重甲兵出動后,明軍的防御也是火力全力,讓建奴遭受了血與火的摧磨。
城上是紅夷大炮在轟擊著進攻的隊列,一顆炮彈便是一路的血肉橫飛;近處是擲彈車拋出的轟天雷,在爆炸騰起的煙霧中,彈片飛射,帶著死亡的呼嘯。
轟,轟,轟……火槍的轟鳴密集,在一陣陣騰起的白煙中,鉛彈激射,潑向被硝煙籠罩的敵人。
牛錄額真瓦克達咆哮著,或者說是悲憤地嘶嚎。手下的勇猛士兵一個個地倒下,慘叫哀嚎是那么刺耳,血肉橫飛的慘景是那么觸目驚心。
這不是瓦克達印象中的戰斗,即便是廣寧挫敗也是受阻于高大寬厚的城墻。可現在,連城墻的邊都沒摸著呢!
呯!一聲悶響過后,在瓦克達的目光中,本牛錄最勇猛的戰士象被重錘猛擊,倒了下去。肉眼可見在胸腹部的甲胄是驚人的凹陷,鮮血和內臟碎塊從口中狂噴而出。
不斷有重甲士兵被鷹銃擊中,無一例外,數層甲胄也無法保護他們。而重火繩槍的數量,顯然大大超出了建奴的預料。
承受正面攻擊的胸墻工事上,閃耀的火光已經連成一片,濃重的白煙升騰,又在寒風中迅速消散。
瓦克達又看到了同牛錄的一名甲兵被擊中,這下死得利索,腦袋不是被打爛,而是被打飛了,變成了無數碎骨爛肉。
慘叫哀嚎在周圍此起彼伏,瓦克達都要瘋了。但攻擊的隊伍就被遏止于兩排不高不密的尖木樁,木樁前已是尸體枕籍、傷者遍地。
鮮血汩汩流淌,在干燥冰冷的大地上冒著絲絲白汽,然后變得冰冷、粘稠,又被重新流過的鮮血掩蓋。
沒死的后金傷員,嘶聲慘叫,在胡亂地掙扎爬動,身受槍彈的重傷,又身處徹骨冷寒的環境,他們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
弓弦振動,箭矢如遮天的蝗蟲在天空掠過,負責掩護的弓箭手已經拼盡了全力,但效果卻令人沮喪,明軍陣地上的火力強度卻并未縮減。
如果說盔甲不能有效防護火器的殺傷的話,那對弓箭的效果卻是要好得多。而且,胸墻壕溝工事更能很好地抵御弓箭的拋射。
轟,轟,轟……明軍以牙還牙,同樣以拋射予以還擊,轟天雷掠空砸過去,又是一片分不清個數的連續爆炸。
瓦克達的咆哮變成了慘叫,一顆轟天雷就在他的腳下爆炸,雙腿血肉模糊,已經支撐不住他壯碩的身體。
兩個甲兵把他架起來,瓦克達只記得一個甲兵的名字,但這不重要,他決定在被救回去后會好好賞賜他們。
但沒走幾步,又是一群黑壓壓的轟天雷砸來。
在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瓦克達用不著賞賜別人了,一塊彈片激射在他的面門,結束了他的思維,他的狗命。
轟,轟,轟……十幾門虎蹲炮的轟鳴,激射出無數的彈丸,橫掃著寬大的正面,在無數慘叫哀嚎中,也終結了建奴的這次進攻。
努爾哈赤看著敗退下來的甲兵,面無表情,既沒有怒火中燒,也沒有開口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