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個制約明軍長時間作戰的主要因素,毛文龍還考慮到了其他建奴部隊的支援。比如皇太極和阿敏。
六天時間,薩哈廉、岳讬所率的正紅旗都遭到了失敗,傷亡將近兩千。東江軍則完成了牽制任務,且頗有戰果。
而隨著努爾哈赤率部從寧遠撤軍,宣告了建奴冬季攻勢的慘敗,明軍再次獲得了一場空前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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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東虜在遼西再次發動的消息早就傳到了京師,但氣氛卻沒有廣寧之戰時那么緊張。
或許是年節的喜慶沖淡了人們緊張、惶恐的心情,也或許是明軍屢次報捷,使人們有了些許的信心,相信軍隊能夠擊退來犯之敵。
而春節在當時可算是最隆重的節日,但要論最熱鬧,卻非上元節(元宵節)莫屬。
從節期長短來看,上元節在漢代只有一天,唐代變為三天,宋代則延長到五日。明代更是自初八點燈,一直到正月十七的夜里才落燈,所謂“上元十夜燈”。
南京號金粉之地,燈市以秦淮河最為出名。也不知是燈好,還是美人好。
而北京的燈市,據史載也是盛況非常。
當時的燈市在在東安門外迤北(今燈市口一帶),“是時四方商賈云集,珠石奇巧,羅綺綢緞,古今異物畢至。更有技藝百戲,于市上演出,觀者男婦交錯,挨肩擦背,熱鬧非凡。”
看這描述,已經不僅是燈市熱鬧,還是個大市場,還是個大廟會。連女人都可以大大方方的出來觀燈玩耍,怪不得上元節又被為“古代的情人節”。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可看對了眼又如何,還能象現代似的猴急地去開房?
今年約了,明年上元節或許再能相見。浪漫倒是浪漫,倒也是滿考驗感情的真摯和牢固的。
“……鄉人扎秫稭作棚,周懸雜燈,門逕曲折,長三四里,稱為‘黃河九曲燈’,經常有走在其中一時迷路不能出來的呢!”
“
朱由校批完一本奏疏,抬頭看著講得精彩的李成成,笑道:“你倒是記得清楚,說得朕也心癢難耐,想去觀賞一番了。”
李成成臉上的熱切慢慢消失,輕輕搖頭道:“皇爺萬金之軀,不可白龍魚服,游于市井。”
朱由校呵呵一笑,知道李成成的心思,卻不說破,隨手又拿過一本奏疏,翻開細閱。
李成成是極想去看熱鬧的,但皇帝若是聽了她的描述而去逛燈市,她豈不是有慫恿蠱惑之罪?
何況,皇爺的身份何等尊貴,安全何等重要,豈能輕易去那人流擁擠的紛亂之地?
朱由校確實很想去觀賞明朝的燈市,但也有著幾分警惕,不會輕易涉險。
這一年多來,他得罪了很多人,以后將得罪更多人。從《大明論壇》上刊載的文章,從皇帝的思維行動,猜測出來并不困難。
弒君啊,這個禍及九族的大罪,還真的未必能嚇阻某些人的企圖。只要他們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殃及不到自己。
所以,朱由校雖然屢次出宮,卻都做了盡可能安全的防范和措施。即便是在宮內,他也對宮人進行背景調查,不斷將可能有問題的放出宮去。
對外,朱由校更是利用廠衛,對官員,主要是文官,進行監視。這種做法在歷史上不能稱為明君,但為了自身的安全,朱由校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李成成見皇爺不置可否,心中不免忐忑。看皇爺專心批奏疏,一時也不敢貿然打擾,心中有些后悔剛才對上元節燈市熱鬧的描述。
這時,王體乾入內稟告,吏部尚書陶朗先在外候見。
朱由校批閱完手中的題本,方才正襟危坐,命人召陶朗先進殿。
四十五歲的陶朗先是六部九卿、內閣中的最年輕者。論才干,曾任登萊巡撫的他,除了戰略目光外,治理能力并不下于袁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