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員聽了附和贊同,更加激憤,重重拍了下桌子上的報紙,說道:“朝廷為倡新學,放寬招生標準。試想連秀才都考不上,入了新學還能成為國之棟梁?”
呂慶厚眉頭一皺,這可是說到了他的痛處。盡管說者無意,可卻象在嘲諷他似的。
論苦學的用功,論學問的高下,呂慶厚自認不比別人差。屢試不第或是時運不佳,或是考官眼瞎,可不是他學識不夠。
這樣貶低,好象針對他似的,頓時讓呂慶厚大為不爽,看這幾個生員也甚是生厭。
什么玩藝兒,看樣子就考了個秀才,能被稱為生員,有什么可驕傲的?
還把文天祥、陸秀夫、張世杰這些名人搬出來,你們怎么報效國家了,不勞而獲還腆不知恥,活該把優待取消。
不過,另一個信息卻引起了呂慶厚的注意。
新學以前是招監生、秀才,并沒有放寬標準這一說。難道又有什么新政策?連沒有功名的普通人也能入學?
酒菜上來,三個生員邊吃邊說,又談到了各自的打算,其中陳生員便打算著入國子監當太學生。
成為生員后,如果很長時間都應試不利,不能中舉,還有另一條上升之路。即逐步由附生升增生,由增生升廩生,由廩生選貢生。
成為貢生后,便取得了太學生的資格,但可不入監讀書學習。這樣一可以直接參加鄉試,其次還可以通過“詮選”出任官職,主要是擔任地方學官。
地方學官雖沒有什么大的權力,但卻屬于清流官,甚是為人所尊敬。
呂慶厚對此已不感興趣,卻不時瞟著三位生員桌上的報紙。他也經常看《大明論壇》,誰讓這是能體現皇帝思維意志,體現朝廷方針政策的參考呢!
但呂慶厚沒有貿然上前,他有些自慚形穢。自己現在不過是個賬房先生,若是大庭廣眾之下遭到嘲市區,這臉可丟大了。
反正報紙早晚能看到,也不急于一時。
呂慶厚打定主意,也有了自己的猜測和想法。如果新學降低標準,自己要不要去試試,博個一官半職呢?
……………………
朱由校還真不奢望開塾教學能培養出什么高端人才,但當時的人們也不清楚教育普及率對于國家強大興盛與否的關系。
不用什么初中高中,如果大明的百姓有一半能看個報紙、讀懂告示,在世界上也就無敵了。
而降低入新學的標準,也不是誰都能進,還要有個考試。但這個考試不難,秀才都能過,還沒有名額限制。
這樣一來,象呂慶厚這樣達到秀才程度的文化,卻只能在人數競爭中敗下陣來的,便有了機會。
朱由校對官員的要求,也算不上如何嚴格。能奉公守法,能依法辦事就行。
當新的一期報紙被各地不斷翻印,所頒布的舉措和辦法也傳遍了大江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