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支箭矢射了過來,正中喀爾喇的面門,也止住了他前進的腳步。
馬乘飛騎著戰馬,不緊不慢地走近。幾個明軍士兵本來挺不滿意,可轉頭瞪視時,立刻又松緩了眼神。
“抓活的吧,是你們的功勞。”馬乘飛呵呵一笑,把大弓往馬上一持,向前一縱馬,已經利索地抽出了戰刀。
馬蹄落地,濺起水花泥點,轉眼便到了喀爾喇的面前。
捂著血流如注的臉,喀爾喇只剩下一只眼睛能看到景物,但還是垂死頑抗,揮刀先向馬乘飛所騎的戰馬砍去。
“當”的一聲,馬乘飛借著馬力,輕松地擋開了來刀,趁著喀爾喇被震得后退,馬刀劃了個弧線,狠狠地砍了下去。
喀爾喇視線模糊,舉刀招架卻擋了個空。一陣風聲從耳旁掠過,馬乘飛的戰刀刀背狠狠地砸在他的的肩上。
喀爾喇長聲慘叫著,骨頭被砸碎,一頭栽倒,痛得在泥水中翻滾哀嚎。
幾個明軍士兵邁步上前,抓著小辮子將喀爾喇架起拖走。有個士兵嫌他叫得難聽,隨手撈起一把泥沙,連揉帶按塞進了他的嘴里。
阿敏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盡管槍聲、喊殺聲已經離得很遠,但他知道,并未脫離險境。
明軍為何選擇此地阻擊,正是看好了這里的地形地勢。如果進攻時想從河灘地迂回,深一腳淺一腳走得慢騰騰,還不被當成活靶子射殺?
而明軍側翼放罷數百人,一是能形成側擊火力,其次則是防備建奴從河灘迂回。
阿敏雖然還在能否帶著這數百人逃出生天而憂慮,但更多的還是悲哀和憤懣。
敗了也就敗了,但敗得如此之慘。且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反敗為勝的希望也不算大,這才是令人感到悲哀和無奈的。
嘴里泛起了一股咸腥,阿敏已經把嘴唇咬破,自己卻還沒有覺察。
前方出現了一個緩坡,應該是能夠拐上大道,但阿敏卻目光閃動,有些猶豫。
敵人是不是已經超越過去,在前方列陣以待?阿敏不敢確定,更不想再與敵人作戰。
但要繼續沿著河邊走下去,肯定達不到明軍在大道上的行進速度,被堵截也只是時間問題。
事實上,阿敏很快就不用再糾結了,他看清了緩坡上敵人的紅色身影。不僅是緩坡,還有后面勒馬張弓的蒙古聯軍。
“貝勒爺——”親衛隊長珠克圖奔馳過來,望了一眼前方的敵人,臉上現出絕決之色,“奴才帶人牽制敵人,保貝勒爺平安脫險”
說完,不等阿敏回答,揮刀大喊道:“兄弟們,跟敵人拼了吧!回身沖殺,死中求活”說完,他放緩了馬速。
阿敏臉上現出猶豫之色,但隨即用力點了點頭。
親衛是準備決死一戰,爭取讓自己脫險;阿敏覺得不能辜負他們的一片忠心,而且,親衛都是他的心腹,平常得到的恩惠最多,該是忠心為主、進行回報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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