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魯特部通過賣力的表現,在朱由校心里,已經劃到了比較忠實的盟友一邊。
至于烏齊葉特部的鄂木布,以及現在的烏齊葉特部首領、內喀爾喀聯盟盟主卓里克圖洪巴圖魯,朱由校認為這個老狐貍在預留后路。
虎墩兔東擴的意圖越來越明顯,內喀爾喀諸部很有可能成為接下來的目標。卓里克圖洪已經看到依附后金的前途黯淡,也只有向明廷靠攏,以期得到庇護。
而這也是朱由校要出動軍隊,配合虎墩兔討伐科爾沁部的目的所在。
沒有巨大的震懾,在虎墩兔的瘋牛病的逼迫下,又怎么斷掉蒙古諸部投靠后金的念頭?
歷史上的教訓很深刻,明廷過于依賴林丹汗這個盟友,也沒有那個實力插手蒙古諸部的內戰,導致很多的蒙古部落依附后金,平白壯大了后金的實力。
現在好了,科爾沁部的覆滅是最好的警告,看哪個部落還不長眼。
接見、撫慰、賞賜,一套流程下來并沒有花很長時間。
朱由校還有一個目的,便是讓年輕的蒙古一輩見識下外面的大千世界,見識下大明的物華天寶,讓他們心生仰慕。
影響是逐步的,是潛移默化的。這與對待土司是差不多的,從其后代入手,或辦學校,或邀其入京面圣,總歸是要讓他們產生敬畏或歸服的心思。
鄂木布和努克告退后,朱由校將虎大威等人召入殿內,嘉獎鼓勵后,便急著聽取匯報,并在沙盤上進行實戰的重演。
“……沖擊建奴略顯松散的騎兵隊,我軍第一排的傷亡最大,第二排大幅降低,第三排、第四排的損失或可忽略不計。”
“……過于密集的沖鋒,往往是沖撞所造成我軍的損失,因為無可躲避……”
朱由校聽得認真,適時抬手,止住了虎大威的講解,開口問道:“若隊形不密,豈不是難以形成以多打少的優勢?”
虎大威躬身奏道:“如果間隔適當,形成兩打一、三打一當無問題。微臣覺得,或可在半個馬身或一個馬身之間進行調整。”
朱由校沒有輕作判斷,盡管這是將領們的實戰感悟,但還是交給京營飛騎進行演練后,再得出結論更好。
“科爾沁部已經覆滅,通過其地,襲攻建奴占領區,可否?”朱由校轉換了話題,開始為明年冬春的大反攻尋找更多的突破點。
虎大威想了想,答道:“通過遼河套攻打建奴,微臣覺得可行。如果有蒙古諸部助戰,那就更好了。”
“內喀爾喀聯盟的實力如何?”朱由校微笑頜首,繼續問道:“就以扎魯特部的戰力作參考吧!”
虎大威微露輕篾之色,說道:“若與建奴面對面作戰,即使兵力是建奴的兩倍,微臣以為蒙古軍亦是必敗之局。”
如此不堪?難怪阿敏敢率五千精騎與上萬蒙古聯軍硬撼,如果不是忽略了明軍,獲勝應該沒有問題。
這樣的話,光憑內喀爾喀聯盟的部隊,對建奴進行攻襲,恐怕效果大。還是需要明軍出兵,才能起到帶動和督促的作用。
見皇帝思索不語,虎大威垂下眼簾,猶豫了半晌,才躬身奏道:“微臣剛剛入宮時,在宮外有人攔路,自報是科爾沁部宰桑布和之女,名為海蘭珠……”
朱由校略顯詫異地看著虎大威,聽他講那剛才的故事。
“科爾沁部俘虜不日押到,可將此二女與俘虜們一同處置。”虎大威并不知道皇帝準備怎么處置,說得也比較籠統。
海蘭珠?布木布泰?!
朱由校皺緊的眉頭一展,似笑非笑,神色有些怪異。
這兩個不是皇太極的大小老婆嘛,竟然被全部抓住了。準確地說,是這兩個家伙自投羅網。
這下子,皇太極甭想再有這兩個老婆了。什么孝莊,什么宸妃,歷史上不會再有這樣的名號,史書上也不會有什么記載了。
至于如何處置這兩個莽撞沖動,甚至有些可笑的蒙古女人,朱由校的手指在御椅扶手上輕輕叩擊,權衡思考起來。
可惜還只是兩個丫頭,不是皇太極的老婆,不能借題發揮,再給皇太級來個打擊。
既然也沒有要將科爾沁部俘虜全部砍殺的計劃,這兩個丫頭留著也無妨。至于什么大秘密,哄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