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管、征稅、查私,這是最主要的三項工作。海貿大興,是可以預見的,關稅也將成為國家財政的重要支柱……”
皇帝并不奢望大明的市舶稅收能達到宋朝那般驚人的數量,但現在的收入狀況,卻顯然不能令他滿意。
細化機構,細化職能,市舶司暫時歸屬戶部,但早晚是要單獨劃分出來。
而最先從六部獨立的部門,卻是國家稅務總局,主管稅收工作,職級與六部相同。
可以看出,皇帝最關心的是經濟,也就是大明的錢袋子。只要有錢,無論是國內建設,還是軍力擴充,抑或是恤民措施,都能夠放手去干。
鄭芝龍和吳錚用心聽著,都知道皇帝愛財,可卻不明白皇帝的宏圖大業。
說了半晌,皇帝才命人搬來繡墩,給了二人了不得的禮遇。按他們二人的官職,哪會想到能在皇帝跟前撈個座兒?
“謝萬歲恩典。”二人施禮之后,才恭謹而小心地坐下。
皇帝命宮人把相關文件遞給二人,說道:“這是朕草擬,又經過眾臣商議。你們拿回去,到海關總署和同僚們再細細商議研究,修改完善后呈給朕看,才算最終確定。”
其實,這樣的工作并不需要皇帝耳提面命。但皇帝已經知道了什么叫皇恩浩蕩,親自召見更能讓臣子死心蹋地的盡忠報效。
“萬歲。”鄭芝龍拱手道:“微臣覺得東番、湄公兩地也應建市舶司,從地理位置看,兩地發展潛力甚大。”
皇帝微笑頜首,表示贊賞,說道:“都在文件中,雖是孤懸海外,卻也是大明疆土,朝廷不會落下。”
吳錚是個穩重的,沒看到文件,不了解細致,便不輕易發言,稟持的是“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鄭芝龍還是讀書少了,也熱衷功名,倒是顯得急切了些。
不過,皇帝倒是不以為意,更以收服了歷史上的海上巨孽而暗自得意。
又隨便說了幾句,皇帝便命宮人宣讀圣旨,并把新官服當場賜下。儀式感要有,當面賞賜效果更佳,這也是皇帝學到的馭下之道。
鄭芝龍、吳錚感恩戴德地告退而去,幾年來的升遷讓他們認清一個道理,忠心侍君、實心任事、奉公守法能保無虞。
今年秋后,可是又砍了一批貪官的腦袋。雖然比照去年前年要少很多,但震懾作用依舊。
何苦來哉?!貪來的錢財田地宅院,全都沒了;自己人頭不保,家眷親屬也被流放千里。
而守法官員不僅能升遷,還領著增加的俸祿,享受著車駕、高溫、取暖等補貼,生活無憂。
但錢財動人心,總會有人利令智昏,以僥幸之心行貪瀆之事。
你不仁,我不義。現在的皇帝,對于殺人,完全沒有什么心理負擔。更憋著一股勁兒,還就不信治不了貪官污吏了。
鄭芝龍、吳錚二人離去,皇帝輕撫額頭,范小慧立刻上前,用纖纖玉手給皇爺按摩。
皇帝閉上眼睛享受著,想起一事,又開口吩咐道:“王伴,皇家溫室送來的新鮮蔬菜,給孫師等重臣都送去些。”
“奴婢遵旨。”王體乾躬身應喏,轉身而去。
其實,反季節蔬菜在中國的種植,可以追溯到秦朝。唐宋以后,反季節蔬菜已被人們普通接受,而且“以非時之物為珍”,反季節蔬菜被當成山珍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