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芳忙了這些天,白花花的銀子像流水一樣的畫出來,肉消耗了一大堆,酒喝了十幾壇,可是該準備的東西到現在也沒湊齊。
兩位老人家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說不上什么時候就會駕鶴西游,老兩口要是前后腳走的話,那就得準備雙份,可是現在一分都沒湊齊這老兩口要是一口氣上不來,那不就得抓瞎嗎?
現在花自芳把自己的所有能動用的關系全都發揮了出來,可是依舊沒辦法完成任務,把花自芳這個當家的爺們急的滿嘴都是大炮,躺在炕上哼哼唧唧的渾身疼。
花自芳這個頂天立地的爺們都累得倒在炕上,他媳婦呢那更是累的不行,但是總體相比較而言比花自芳強一點。
可是花自芳這個當家男人一倒在炕上,趙翠這個女人可就急的火上房了。一邊伺候家里面的老人,孩子一邊還得伺候花自芳。
這不剛吃完午飯之后,趙翠燒好了水給花自芳泡了一壺去火的金銀花端了上來,看著花自芳一口一口的抿著皺著眉頭的樣子,特別心疼的說道。
“當家的我知道你盡力了,我的父母也知道你盡力了,別再這么折磨自己了好嗎?咱有多少東西就用多少東西。實在不行拿一張破席子把我父母卷著埋在土里,他們兩位老人家也會含笑九泉的,因為你盡力了他們不會怪你的。”
看到自家媳婦能這樣安慰自己,花自芳心里面痛快,但是面子上他過不去呀,一邊喝著金銀花,把嘴上的泡燙的疼的眼角都是一跳一跳的說道。
“唉,媳婦啊,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兩位老人家等不起啊,這生老病死不是任何人能阻擋得了的。”
“岳父岳母身子骨都不行了,我這個當女婿的忙了十幾天,這才把一個老人家的后事料理的七七八八。我還有很多東西湊不齊呢,更何況是雙份的。”
“我就納了悶了,我花自芳拿出來一千兩銀子,我都買不到一口薄皮棺材,難道京城的這些人都死絕了?都把棺材用沒了不成。”
花自芳說這句話是氣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啊,花自芳的媳婦趙翠一聽到自家男人,花上千兩銀子都沒辦法給自己的父母湊齊兩口薄皮棺。什么時候棺材的價格這么貴?這哪是木頭做的棺材,這根本就是用銀子打造而成的。
“我的老天爺呀,上千兩銀子都買不到一口薄皮棺材。”
“可不是嗎?我這幾天發動我這些朋友,把整個京城全都跑遍了,凡是棺材鋪凡是祭祀用品店全都關門了。”
“兩位老人家趕的也巧,這要是夏天呢哪怕把這些朋友家的門板拆下來,請個木匠過來改成一口棺材也可以。”
“可是現在不行啊,現在是數九寒天的,又是把門板卸下來,那還不得把人凍死,再加上外面也不安全,要是失去了大門這一大家子人,這不等著被人搶了。我花多少錢呀,都買不來這些門板,媳婦啊我太無能了,急死我了。”
花自芳的媳婦兒趙翠趕緊上下安慰,抱著花自芳的腦袋一邊流眼淚,一邊勸解著說道。
“當家的當家的,這不怨你誰讓這個世道太亂了,活人活著難呀,這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實在不行的話就聽我的吧,用一張破席子卷著也能讓兩位老人家入土為安,咱們實在是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