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怎么說呢,還是感謝你親口告訴我。”
“為什么?”醫生抬頭看著弗利。
弗利感到一陣臉紅,怎么說呢,是啊,要怎么說呢,這種感覺。為什么自己會覺得需要感謝何塞親口告訴自己的病情而不是用數據器傳輸給自己呢?
“如今大部分醫生都習慣于遠程治療,包括問診,體液檢查都可以自己完成并且通過數據器智能分析,醫生不過是做一些經驗上的判斷,但是近幾年畢業的醫學院學生已經越來越少能積累當面問診和接觸式診療經驗了。”
“智能醫生的的誤判率更低,模擬治療系統遠比以前的治療更有效,降低了原本用藥診斷帶來的風險。”
“你是醫學專業畢業的嗎?”
“啊,您誤會了。”意識到何塞也許覺得自己在一個醫生面前班門弄斧,弗利有些不安,急忙解釋,“我只是比較了解機械運作原理,所以比較熟悉智能診療。”
“這樣啊。”
“比如說用藥,一種病有幾十種藥物選擇,眼前醫生會先用某種抗生素,發現效果不好,再改用另外一種,這雖然是常見的方法,但是風險很大,每年因為慢性過敏反應或者用藥過多,導致耐藥性增強或者藥物不良反應都給病人和治療帶來不少問題。這一點上智能診療的確比憑借經驗和測試結果的醫生準確性高了不少。”
“的確是這樣,模擬治療減少了很多不必要和不合適的治療過程。”
“而且還不需要路途勞頓。”
“是的。”
“可惜我的問題不是智能機器能解決的。”弗利的哀傷來的猝不及防,人類醫療體系已經到今天這般先進的程度,可是自己卻依然難逃厄運。
“弗利,你已經很不錯了。”
“啊,謝謝你,我只是想說,不然…我還能怎么樣呢?”
“也許你可以考慮我的建議。脊髓神經系統替代術。”
“脊髓神經系統替代術?”
“我從來沒聽說過。”
“這會是第一次嘗試。”
“我聽過最不可思議的不過是再造心臟替換術。”
“再造肝臟、脾臟、腎臟這類手術都已經很成熟。”
“用豬胚胎培育的嗎?”
“哈哈,我們是要聊那些恐怖的東方故事嗎?”何塞笑著說道,看起來很輕松。“比如,一個人換了豬的心臟,不久之后口味漸變,開始進食豬喜歡的食物,又過了不久說話的聲音和生活習慣都變得和豬一樣,我們要聊那種無稽之談嗎?”
“也未必是無稽之談吧。”弗利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