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飯店里,酒局正酣。
陸鳳仙忙著照顧酒局,見哪個菜少了,就及時告訴后廚,給補上一盤。
然后回到柜臺,記到賬單上,順手再填上兩個菜。
這是開飯店的人,經常采用的撈錢方法。
除了勸說客人多點菜之外,還要在都喝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臨時給加菜。
不僅真正加菜,還要格外寫上兩個。
客人們都喝的迷迷糊糊,也沒人理會這些,最后簽字的時候,也懶得仔細查看賬單兒。
不僅菜如此,酒也是如此。或者把兩瓶寫成三瓶,或者好酒的瓶子拿回來,換成散酒裝進去給客人上去。
客人都喝得暈暈乎乎的,也分不出個真假來。
當然,這也是分人的。
如果李虎城花錢,她不好意思這么干。但現在是鄉里花錢,她就不客氣了。
關山本地人下飯店的不多,工商企業的商務接待也很少。飯店的大部分生意,都要靠著這些公家單位,不宰他們還宰誰?
今天的主菜有四個:蛤蟆燉土豆,酸菜白肉,小雞兒燉蘑菇,油炸繭蛹。
蛤蟆有母的,也有公的。
公蛤蟆體形較小,體內沒有籽,但是味道跟母蛤蟆一樣。
蛤蟆的味道進到土豆里面,土豆也有了蛤蟆味兒,吃起來可口。
繭蛹自然就是本地的特產柞蠶繭蛹。
“來來來,剛上來的繭蛹,李總,這繭蛹敢吃么?”
于丹平對李秋德道。
“于鄉長,剛才已經吃過了好不好?你可不要瞧不起我啊。論喝酒,我不如你們東北銀,若是論吃的,你們可不如我們粵省人。”
“我們粵省人,除了不吃人,就沒有我們不敢吃的東西。”
“你還是不如我們東北銀,我們東北銀連銀都敢吃。”
于丹平笑呵呵道。
“哦,你們吃什么人?”
“糖人兒啊。”
哈哈……,引起大伙兒一陣笑,就連李虎城都覺得,于丹平還是有些幽默細胞的,跟上次在李虎威家吃飯的時候,總是端著架子不一樣。
瞅著沒人主意,于丹寧腦袋湊過來。
“哥,你這會兒表現還行,瞅著有點兒人味兒。當個芝麻官兒,還真拿自己當干部了,動不動端個架子,看著就討厭。”
“你個死丫頭還好意思說我,簽約這么大的事兒,這么不告訴哥一聲?”
“昨天才談成的,以前我也不知道啊。正準備這兩天告訴你呢,你不就自己來了么。”
傻丫頭,這能一樣么?就差一天,那性質可就都不同。
還是沒有敏銳性,不知道這里的輕重。
“丹寧,還記得小時候上學的時候么?”
“那時候的事兒多了,哪里記得那么多。”
“我背你上學的時候,那時候你偷懶,半道上不愿意走,是誰背著你上學的?”
“你啊。怎么啦,你是我哥,不是應該的么?”
好好好,應該的。
“為了背你上學,我也動不動遲到,叫老師罰站。還因此影響了成績,否則的話,我也能上大學,而不是僅僅上個中專,對不對?”
“不對,遲到幾回也不會耽誤上大學。虎城逃課,也被罰站,不也上了大學么?那是因為你笨。”
我笨?笨能當鄉長么?你來當一個試試?
“哥的意思是說,你們那邊兒以后有什么大動作,事先跟哥通個氣兒,別讓哥象這回這么被動。”
“哥,你這么說就不對了。這回一開始就在報紙電視上轟轟烈烈打廣告,你們各個部門都去了,你還說不跟你們通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