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沒坐過那臺奔馳車吧?那天你們要送我回家,我沒坐,自己打車走的,你們承認吧。”
“第二,車不是我扣的,也不是我開出來的,更不是我弄進河里的,我也沒拿一個零件兒,跟我有什么關系?”
“第三,我家條件雖然還行,但也就是掙工資的。兒子還在監獄里,一個月得好百塊錢。我哪里有錢給你們?”
“車是你們弄河里的,就該自己解決,你們找我要的哪門子錢?”
“看在相識一場的面子上,今天請你們吃頓飯,已經給你們面子了。現在我就告訴你們,沒錢,一分錢也別指望。”
“米鳳蘭,你別欺人太甚,信不信我們把你和周宇明給供出來?”
胡經理威脅道。
米鳳蘭微微一笑。
“你去告啊,隨便你告。”
“胡經理,你喝多了。米處,他不會說話,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代他道歉,自罰一杯。”
宋廠長急忙出來說和,自罰了一口。
“哼,這還差不多。我告訴你們,我這一輩子見的人多了。還沒有人敢這么威脅我的。”
李虎山心里就暗自嘀咕。
還沒人敢威脅你?
是誰在關山叫人罵得像個狗似的,一家人灰溜溜地走了?
要不是有你爸,你算個什么東西?
“米處,我們不是威脅你,這不是實在沒辦法,才來找你們幫忙的。”
“那臺車六十來萬,如果交不上錢,交通隊就要起訴。我們的飯碗兒能不能保住,都兩說著。”
“其實我們也在積極想辦法,家里存款都拿出來了,還在到處借錢。已經湊夠了一半兒,還差三十萬。”
“我們琢磨著,汽修廠家大業大,你們一家都是領導。叫你們自己掏腰包,自然沒有這個道理。但是從從汽修廠借給我們點兒錢,在你們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等我們過了這個坎兒,將來再慢慢還錢。危難的時候,你們幫我們一把,我們永遠也不會忘了你們的恩情。”
哼,你個臭娘們兒,真的借了錢,你就別指望我們還你。
這事兒你們也有份兒,想一毛不拔,哪有這樣的好事兒。
“你們看看,宋廠長到底有素質,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不過呢,我們雖然在汽修廠還說得上話,但是公款也不是隨便就能借給私人的。”
“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聽聽。”
哼,錢借了出去,你們會還錢么?
一幫老倒子,山炮,還想糊弄老娘?真是瞎了你們狗眼。
“米處有什么好辦法?”
“我家老周很可能扶正,出任廠長,今后汽修廠就是老周說了算。”
“汽修廠的煤和焦炭,每年用的都不少,鋼材就更多了。還有各種各樣的物質,總之送來就賺錢。”
“你們要把眼光放長遠一點兒,過了眼前這關,就可以找我。往汽修廠送貨,我一句話,就接收你們的。一句話,就給你們算賬。”
“別說六十萬,就是一百萬、二百萬,還不是輕飄飄到手?別說一臺車,到時候你們人人都買一臺,又有何難?”
“李虎城能開轎車,你們憑什么就不能?你們核計一下,是不是這個道理?”
話說到這個地步,眾人已經知道,米鳳蘭不可能給拿錢。
但是她卻給指出了一條可行之路。
真的能把貨送進汽修廠,還真就能賺大錢。
只要跟米鳳蘭搞好關系,那六十萬還真就不是個事兒。
這就叫做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米處,我們就聽你的,來,我敬你一杯。”
“對,敬米處一杯。”
米鳳蘭看著這些人轉眼間變了臉色,心里不禁得意。
一條條哈巴狗。
不過,我正需要這幫傻子幫我賺錢,幫我對付程采薇、程化蝶、李虎城那幫鄉巴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