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讓閻少寧腰部使力的情況下,李澤軒用一股巧勁兒將閻少寧從地上扶起,然后對宋小四吩咐道。
“是!少爺!”
宋小四也知道事態緊急,應了一聲,直接用最快的速度朝著院子外面狂奔而去。
“山長,連您也治不了小寧子嗎?”
墨凌薇紅著眼睛,帶著哭腔問道。
這丫頭還以為閻少寧是被摔的性命垂危、無法救治了呢,心頭一慟,便忍不住悲從中來,差點痛哭出聲。
對于墨凌薇有些過激的反應,李澤軒很是無語,默然片刻,他說道:“墨姑娘,我是懂些醫術不假,但推拿正骨并非我的強項,少寧摔的又是腰部,還是找孫神醫過來更為穩妥些!”
“哦!這樣啊!”
墨凌薇恍然,臉上神色一松,隨即又緊張兮兮道:“山長,那小寧子的傷要不要緊?”
“薇兒,你別擔心,我沒事!”
閻少寧這時強撐著身體,扭頭對沖墨凌薇笑了笑,道。
“唉呀!小寧子你…你…你別說話了!山長,您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吧!”
墨凌薇一臉緊張道。
李澤軒見這丫頭嚇的不輕,便寬慰道:“我方才用真氣探查過少寧的腰椎,錐骨部分有些移位,經過孫神醫的推拿診治之后,應無大礙,墨姑娘你不必憂心!”
“哦!多謝山長!”
墨凌薇頓時松了一口氣,道。
“咱們快將少寧扶到床上去!”
李澤軒見閻少寧一來痛苦的模樣,連忙說道。
幾人一齊將閻少寧扶到最近的房間,讓其趴在床榻上,為了延緩閻少寧的傷痛感,李澤軒便用內力,小心翼翼地溫養著閻少寧受傷的部位,靜靜等待著孫思邈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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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云山之上。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在一座云山別院前的石桌邊對立而坐。
“墨家千百年來,千萬墨家子弟一心利世利民,造福蒼生,卻因為王朝變動,歷經波折苦難,傳承至今已經殊為不易。墨先生能夠摒棄門第之見,加入工學,用這種方式來將墨學發揚光大,當真是令人欽佩!”
一名身著白色儒衫、兩鬢斑白的老者,抿了一口神仙茶之后,慨然嘆道。
“閻尚書言重了,說來慚愧,墨某身為墨家巨子,卻沒能將圣祖留下來的學問發揚光大,實在是愧對墨家所有的先祖啊!”
另外一邊坐著一位黑袍老者,這時他出言苦笑道。
沒錯,這對立而坐的兩個人,正是閻立德跟墨槐,一個是高居工部尚書的朝堂大佬,一位是當代的墨家巨子,兩個毫不搭邊的人,按理說是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交集,但因為一絲緣分的牽引,讓他們今日能夠共坐一桌,談笑風生!
“墨先生這話便不對了!如今墨學式微,儒學主導世間學問,墨家想要向之前那樣開山立派、廣招弟子,基本上已無可能,唯有依附于工學,才能有一線興旺之機啊~!墨先生這是因時制宜,做了最為正確的一個決定,即便是墨家圣祖在世,也不會因此責怪與你的,因為現在墨先生所做的一切,亦是為了濟世渡民!”
閻立德此時拱手道。
墨槐一怔,頓了頓,說道:“老夫當初之所以答應山長,加入炎黃書院,正是看中了工學的學派宗旨與我墨學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今,老夫有時候甚至分不清何為工學?何為墨學?當真是有些魔怔了!”
閻立德忍不住笑道:“同為濟世渡民,何必要可以區分學派,想來墨家圣祖當年成立墨家的初衷,只是為了利世利民,而不是為了讓墨學成為天下第一的學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