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最好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是,是這樣,上校~”張昀道,“我非常尊敬您……”
“你還耍滑頭?”
“不不不,這是真的,”張昀趕緊補充,“所以我一直在向您學習。當初您在空軍擔任飛行教官時,曾經因為飛機噪音過大影響附近居民的生活,自作主張調整了整個新兵營的訓練時間,即便受到上面的指摘也不為所動。這種不畏強權,舍身為民的精神一直在鼓舞著我,我這么做正是受了您的引導。”
他說到這里,偷偷瞥了一眼上校:具體他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但印象中好像陳納德就是因為這個事頂撞上峰被迫退役的。記得這件事情陳納德一直耿耿于懷,覺得不被理解,那么自己現在這個站隊……
結果發現上校的臉色愈加陰沉了。
糟糕!
難道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張昀暗驚,但事到如今話已經說出去了,他不得不把這個賭局繼續進行下去:
“我認為,我們是軍人,軍人必須服從命令這不假,但在服從命令的天職之上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標,那就是保護人民。所以我認為自己的做法恰好遵循了您的指引。”
上校一步步地走到他的面前。
他的鼻子幾乎頂到了張昀的臉上……
張昀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然而恪于軍隊嚴格的紀律,所以也只能繼續面無表情地立正,以目光發出了詢問。
“遵循了什么?”上校柔聲問。
張昀一噎,上校這皮笑肉不笑的語氣他聽得出來,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所以他只好硬著頭皮說:
“遵,遵循了您的指……”
“徹頭徹尾地狡辯!”
陳納德上校突然拔高了語氣,嗓門大得窗戶都在瑟瑟發抖。
他的口水幾乎噴到了張昀臉上。
張昀的心陡地一沉……
完了!
這一回是徹底賭輸了,只怕“違抗軍令”、“目無官長”之上還要再加一條“巧言令色”“態度惡劣”兩條罪名了。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被告席上,兩名荷槍實彈的憲兵正面無表情地向他走來……
但就在這時!
上校忽然笑了:“不過辯得有點道理。”
“上,上校?”張昀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絕處逢生啊有木有?
柳暗花明啊有木有?
陳納德走回座位,拿起一份文件撕了個粉碎。張昀看到了文件抬頭“逮捕令”幾個大字,這一回他終于相信自己得救了!
“上,上校~!”張昀開始激動起來。
但是……
“你別高興得太早~”陳納德上校又道,“雖然軍事法庭給你免了,但你違抗軍令的事實卻不能不追究,否則將來大家都學你,我這部隊還怎么帶?你說對不對?”
張昀連忙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這就是所謂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嘛~完全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