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白玥柳眉一挑,“姑奶奶親身經歷,還要什么證據?”
“話不是這么說,”張昀道,“我相信大小姐是非分明,可你一再口口聲聲說他調戲你,不知他是擅自碰了你的手呢,還是摟了你的腰?或者他強吻過你?”
白玥指著喬治的鼻子:“他圍在我旁邊跟個蒼蠅似的嚶嚶嗡嗡,盡說些惡心肉麻的挑逗之言,這難道不是調戲?”
“是嘛?”張昀想了想,“不知大小姐能不能給他一個申辯的機會?”
“成!”
“謝謝。”
張昀沖白玥笑笑,走到喬治的身邊,伸手取出他嘴里的抹布,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急語:
“Courtdeath(英語:找死)。”
白玥目光一冷:“你鬼鬼祟祟地說什么?”
“沒什么,”張昀連忙用中文解釋,“我就問問他有沒有受傷。”
白玥沉吟了一下:張昀解釋合情合理,何況洋人和洋人見面,下意識地自然會用外語,這不難理解;再說這個美國佬只是動了兩下嘴皮子,嘀咕了一聲,應該玩不出什么花樣。
她不疑有它,但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說漢家話。姑奶奶這個聚義廳上容不下見不得人的東西。”
張昀笑笑,剛剛雖然只有短短地兩個單詞,但他相信喬治一定聽懂了,要是這還不懂,那他就真該死了——而且是被自己蠢死的。
于是他立刻大聲問道:“你到底和大小姐都說了什么?”
喬治非常配合地叫起了撞天屈:“我沒說什么,我就念了幾首愛情詩……結果就被她綁了起來。上帝呀!我完全沒有調戲的意思,那些都是肺腑之言!”
“你確定嗎?”
喬治掙扎著想沖到白玥的面前,卻被幾個土匪死死地按住了。
“放開我!你們可以按住我的人,但你們按不住我的心!”他拼命把頭仰起來看著白玥,“我知道自己馬上要死,但我還是那句話……我愛你!”
張昀無聲笑笑:這家伙悟性還不錯。
他走到白玥的旁邊,低聲道:“看來他不是調戲你吶大小姐,人家是真心的。”
白玥呆呆地站在那里,她的臉頰泛著紅暈,額頭微微冒出汗滴,全身更是繃得緊緊地,雙手捏著拳頭指甲都要深深掐進肉里……似乎早已出離憤怒。她一把推開張昀,抽出馬刀架上喬治的脖子,厲聲喝道:
“你是閉著撕黃歷,瞎扯!”
“我沒有!”
“收回你的瘋話,姑奶奶放你下山!再敢多說一個字,活剮了你!”
這是計,如果喬治收回了,那么他之前說的就是狗屁,那他就真的該死了。
可沒有人能在生與死的面前保持一個不知所謂的感情……
但喬治卻犟起了脖子:
“不~!要我放棄愛你,我情愿馬上就死!”
因為張昀說過……
找死。
他們都是一起飛過死亡航線的人,一起在酒吧里打架,軍旅的生涯讓彼此間纖毫畢現,他們太了解對方了,即使不用問,張昀也知道喬治都干了些什么。
所以找死……
找死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