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什么紅?”
“紅顏料?”
“廚房,廚房……紅色的,胡蘿卜?番茄醬?”
“也許他害怕的,是血呢?”
“哦,意思就是那天在廚房里失控是因為付良看到了血?”
“有可能!”
樓下動靜不小。
蕭瑟走下樓,只見大廳里站有好幾人,緊張不已的白瑜,眼眶濕潤的傅園長,兩位白大褂,一個西裝革履的眼鏡男,以及被這些人圍在中間,正把玩著手里MP3的付良。
“啊~什么日子今天,這么熱鬧?”
“噓——”白瑜連忙走過來示意他小點聲。
眾人這時都看了過來。
蕭瑟一驚,立刻壓低了聲音問白瑜:“怎么了?”
白瑜回答:“付良寫字了。”
“寫字?”
“對,這個華醫生好厲害,今天早上他……”
白瑜長話短說,為蕭瑟講述了事情的全貌。
在一眾與未來幼兒園長期合作的心理機構里,華醫生是個中翹楚,他在付良已經被其他機構判處“死刑”的情況下,仍決定在今天來幼兒園做最后的嘗試。
經過一上午的軟磨硬泡,付良這棵鐵樹終于開了花,在華醫生“你在廚房里看到了什么”的追問下,他用筆在紙上寫了個“紅”字。
“他會寫字啊?”蕭瑟更驚了,這個怪小孩居然會寫字,但轉念一想,他又問,“那你們這么激動干嘛?”
“本來付良是要被送到青少年精神病院去的,現在居然能與人交流了,這就意味著他有希望了!唔——”白瑜說著說著,越發激動,連忙捂住自己的小嘴,生怕打擾了華醫生他們。
蕭瑟來了興趣,便和白瑜一起坐在邊上看付良的治療過程。
一問無答,自從寫下一個字后,付良再沒有和外人互動,自顧自一人在聽音樂,并隨之搖擺,而華醫生等人越來越著急。
隨著問題的增多,付良的情緒明顯有點激動了,他開始不斷旋扭耳機線,嘴里微微念著“吖吖”的奇怪發音。
華醫生喜出望外,誤以為他要開口說話,便坐到了付良的邊上,一邊問問題,一邊嘗試拉近距離。
“如果把你送到一個安靜、舒服……”
“吖——”
華醫生的話還沒說完,付良突然跳下座位,大喊著直接朝邊上的人沖了過去。
從安靜到突然癲狂,把所有人都嚇壞了。
除了蕭瑟。
“又沒電了?呃,有電啊,哦,你這是音量沒調好,別扭線,來松手,對對,往這邊……”
蕭瑟蹲下來幫暴走的付良處理好MP3,并手把手教他怎么調節音量。最令人吃驚的是,付良居然按照他說的一步一步都做了。
所有人都看著蕭瑟。
蕭瑟抬頭,被他們的眼神嚇了一跳:“看我干嘛?他只是耳機沒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