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笑什么笑?”
嘎兒腦殼捂著嘴低聲道:“大人,我們要有肉吃了?”
“什么?”
盧正卿疑惑間只感一陣勁風襲來,他轉身朝密林望去,那密林背后,撲地跳出一個吊睛白額錦毛大蟲來,他根本就來不及抽刀,猛虎就撲向近前……
老爺子的葬禮上,五十好幾身為百戶的盧正卿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眾人的目光殷切的望著他,這時趙留根開口道:“猛虎到底有沒有這么厲害?你隨便吹,我反正是沒有遇見過。”
“猛虎的手臂至少有我三只手那么粗,當年三流水準的我在這之前也沒有遇見過猛虎,只在故事中聽過,我跟你的想法一樣,認為拼一把還是能打敗猛虎,可當我第一次遇見猛虎的時候,連反應的動作也做不出來。”
盧正卿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個下午,就在他驚慌失措以為要交代在那地方的時候,突然一道人影沖向空中,擋住了太陽,他根本就看不清天空中的身影是誰,只見這身影以迅雷之勢飛向猛虎,一把柴刀拉出優美的直線,騰空中的老虎身首分離……
楊曦聽見瓦塊刀只用一刀便斬下猛虎的頭顱,驚訝道:“此人有這么厲害?”
“有!”盧正卿很肯定,他深邃的眼神回望曾經,“當初我大意了,起初我認為瓦塊刀不會武功,頂多算是孔武有力的莊稼漢;當瓦塊刀斬首猛虎后我還誤判他武功在江湖二流;哪曉得他當初已是一流高手,一手快刀猶如黑夜中的閃電劃破長空。
只怪我當初沒見識。大家都知道一流砍三流只需一刀;二流砍三流也只需一刀;我見瓦塊刀臟兮兮又年輕,所以先入為主的以為他是二流高手。哎,真慚愧!”
“是不是哦?”
“是。”
圍坐在一塊的錦衣衛來了精神,連李捕頭聽到盧正卿口中的故事也湊了過來,一群人圍在一起陪同著盧正卿回到初上陣的歲月。
“哎喲,有肉吃了,好一只大蟲。”
嘎兒腦殼手舞足蹈,大紅柱臉上掛著喜色,瓦塊肉輕輕的將柴刀插入腰間。
盧正卿這才反應過來,此刻才發現冷汗早已打濕了內衣,又潮濕又冷,特別的不舒服,他認真的打量著瓦塊肉,若以瓦塊肉剛才那爆發力,那速度,自己怕走不上一招。
這小子會武功?還是高手?那他們為什么怕我?我去!此刻盧正卿才后怕起來,這深山老林,若被眼前幾人砍死了都沒地方伸冤。
“你練過武功?”
瓦塊肉點頭道:“練過一點點。”
“你練的什么武功?”
“不知道,爹爹教我練的。”
“你爹呢?”
“死了。”
“怎么死的?”
“病了。”
盧正卿又問:“你現在是什么水平,我看你有二流水平了吧?”
盧正卿估算自己三流,瓦塊肉剛才那一擊估計在二流。雖然速度很快,但并沒有內力外放,而內力外放是一流高手的標志。
瓦塊肉搖搖頭:“不知道。”
“喂,你們在干什么呢?快來吃肉。”嘎兒腦殼抱著無頭的老虎吸了口血,滿臉是血的他又抱著脖子啃了起來。
大紅柱蹲在老虎身旁,用柴刀割開老虎大腿根部的皮,切下一塊生肉放進嘴里享受般的咀嚼起來,瓦塊肉急忙割了一塊肉小跑至盧正卿身前,他小心的捧著肉,“大人,請吃肉。”
“不用,不用。”
盧正卿望著飲毛茹血,啃吃生肉的幾人心里沒底,我該不會是遇見食人族了吧!
微風吹來,在渺無人煙的老林中,盧正卿感到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