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慎言!”
莊清容轉頭審視著朱長明,很是不解眼前這個衡王之后怎么這么悲觀?觀此人行事不像是膽小之人啊。殺起韃子來可是沒有絲毫的手軟,而且也不拘泥于形勢,只緊盯著結果,這倒是讓她很是看重。
可這個思想……
“還有什么慎言不慎言的啊!都讓人家打到濟南府了,慎言就能把建奴給趕出去?”
“那殿下是想要把建奴給趕出去?”莊清容輕輕的問道,語氣平淡卻不帶一絲感情。
朱長明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的他想起了很多,比如多年的教育,比如自己曾經服役時候的教育,再比如自己心底里那個金姓女朋友。
他無法評價后世教育的對與錯,可是當他身處在這里,這一刻,他想做的只有一點,保家安民。一個最為質樸的人民子弟兵的念頭。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朱長明念完之后才轉頭對著莊清容說到,“我想要去到長城去看看,想去看看塞外的雪,想去看看那黑山白水之間的奴兒干都司……”
“那殿下可有的事情做了。難道你就打算靠這些人么?”
莊清容指著已經開始在山谷里安營扎寨,并且打掃山洞的人。
當初的二十多個人,在加上一些押送糧草的車夫,還有一些看在糧食的份上跟過來的膽大年輕人,足足有兩三百人。
只是這種規模,在偌大的山東,也不過只是相當于一個小的土匪窩而已。
在莊清容的眼中,這或許算不得什么,畢竟她見過大世面,多少大的兵馬或許也見過,這點人,不算什么,但在朱長明的眼中,這就是一個開始。
“對,就靠這些人。”
“他們只是種子!”
“要做的只是幫他們種下不畏死亡,敢于殺人的血氣……”
“大明男兒立身在此,頭鐵骨頭硬,就算是被殺死,也要對方的鋼刀上崩出幾個豁口來!”
莊清容當然知道朱長明說的這話代表的什么,甚至她也清楚的知道,如果有這么一只軍隊出現,它說蘊含的意義。但是——
可能嗎?
即便當年的戚繼光,不也跪倒在了閹黨門下,他又能走到哪一步?
“可能嗎?”莊清容不由自主的就問道。
朱長明昂首挺胸,沖著東方敬了一個軍禮,朗聲說到,“沒有我之前,或許不可能,我來了,當然就一定能行!”
雖然不明白朱長明這個姿勢是什么意思,但是莊清容也被對方的這種氣勢所吸引,有些心醉的喊道,“殿下……”
“不要叫我殿下,我不是什么衡王之后,我只是大明最普通的一員!”
不是衡王之后?
莊清容忽然眼光一亮,似乎是明白了朱長明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