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門再好,也有窮盡之時,更何況,那大道綸音只是開講了《天尊說玄天蕩魔經》的功法篇。
引導著虛承子凝練出了一絲真氣,按照某種玄奧軌跡運轉了一個周天之后,便沉底沉寂。
他自己倒是如同見著了個新奇玩具一般,又搬運了數個周天,待得氣海里那一小團太和真氣漲到了花生米大小才作罷。
看見虛承子從修煉狀態悠悠醒轉,云淮子祖師開口夸贊道:“根骨不錯,再搬運十個周天左右,你便能踏入道途,成就一階了。”
虛承子忙跪伏在地,叩首行禮,謝道:“后進弟子虛承子,謝過云淮子祖師授法,滔天恩德,弟子沒齒難忘。”
“起來吧。”
云淮子說著,邁步往甲板邊緣走去:“你且來。”
他聞言爬起身來,亦步亦趨的跟在祖師身后。
二人在艨艟巨艦的甲板邊緣站定,高達十數丈的,半透明白玉色船幫豎在身前,入目便是無窮星辰流轉。
艨艟巨艦行駛在無邊黑暗之中,正急速接近其中一顆星辰,好似要撞上去一般。
那星辰越來越大,漸漸看得分明,原來是一個晶瑩的球體,艨艟巨艦去勢不減,在虛承子目瞪口呆之間,直直撞在那晶瑩球體上。
點點光芒四溢,艨艟巨艦身周亮起無邊光華,化作一道仙光沒入了晶瑩球體。
他只見得眼前白光一閃,面前已顯出藍天白云、無邊海域,頓時恍然大悟,感情那一點點星辰,盡皆是一個個世界。
“這是松溪龜臺天,師尊的一位師兄所開辟的洞天,過了這一站,便是終點了。”
云淮子說著,向外恭敬的施了一禮:“見過玄清子師伯。”
虛承子便見數千道仙光從那海中巨島上沖天而起,盡皆落到了艨艟巨艦甲板之上。
一位皓首老者手持一柄竹杖,袍袖飄飄大步而來,好一派灑脫之態。
他哈哈大笑道:“云淮子,數十載不見,你修為又精進不少,不愧是玄真子師弟首徒。”
“師伯謬贊了。”云淮子打了個稽首,分說道:“所謂修道先修心,求仙先求己,一切修行,皆以心性境界為上,修為法力次之。
師侄這回破關而出,半點心性未增境界未漲,便是虛耗了這數十年光陰,豈擔得了師伯稱贊。”
“你小子啊。”那法號玄清子的皓首老者笑罵道:“修行修心,雖是心性境界為上,但無**力、大修為,各色法寶護身,如何渡過漫長歲月。
要知道那些修心不修法的煉氣士,有多少隕落在天外戰場,身死道消真靈不存。
我等祖師門下,水德天庭之屬,定會到天外戰場走上一遭,到那時,你又如何自保?”
“師伯教訓得是。”
云淮子低眉垂目,作出一副虛心聽教的姿態,待老道話畢,便伸手一指身側的虛承子道:“師伯,這是我真虛一脈后進弟子,名喚虛承子,滄瀾星府人士。”
“哦?”
玄清子輕咦一聲,道:“原來是玄真子師弟的故鄉人,那我這做師祖的也不能小氣了。”
說著,他伸手一指,一道紅光飛射而出,撲進虛承子上丹田泥丸宮中。
虛承子只覺得視角一轉,竟是不受控制的轉為了內視。
黑暗空間之中,一方小巧土臺漂浮著,一道紅光落在土臺之上,綻放無窮金光,照亮無邊黑暗。
那紅光這才隱沒,顯出不斷散發金光的真形,原來是一枚玄奇的符文。
念頭一動,心神微一接觸,一段信息浮現。
【昊天敕封,下品紅敕正神,從九品神位,無主。】
“今日贈你昊天敕封一枚,若是來日進無可進,便可以此神紋敕封與神魂相融,榮登天庭神位,轉修神道。”
耳聽得玄清子祖師言語,虛承子微一愣神,視角從內視狀態轉出,忙躬身稱謝:“后進弟子虛承子,謝過祖師賜寶,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沒有什么恩與德的,不過是長輩對晚輩的贈禮而已。”玄清子拔杖轉身:“我這老頭子,便不在這兒打攪你們一脈之事了,再不去船艙里,那些猴兒怕不是要翻了天。
吾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