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家雖然也經營一些產業,但收入相比支出,并不寬裕,姊妹倆從王府獲得的‘月錢’,以及大王的賞賜,沒有太多盈余。
所以,弟弟王琳到處結交朋友,既是為了多個朋友多條路,也是為了多找些掙錢的門路。
那個鄱陽的李笠,好像很會賺錢,如今送來紅鲊,恐怕是要...一起賺錢的意思?
具體是不是,王氏有些好奇,不過不打算問,她和妹妹為了應付咄咄逼人的王妃,已經無暇多想。
蕭方諸吃完飯,轉到外面玩耍,王氏見弟弟不說話也不告退,干坐著把玩一個茶杯,定睛一看,居然是個白色的瓷茶杯。
這茶杯,可是弟弟帶來,她這里沒有。
王氏想了想,心中一動,說要去花園散心,讓弟弟陪著。
姊弟倆走著走著,左右漸漸無人,王琳低聲說:
“姊姊,如今有件事,可以幫家里大忙。”
“家里?”王氏注意到這個詞,心中一動,卻依舊面色如常,繼續向前走。
。。。。。。
“紅鲊可能有毒?李郎,你之前可不是這么說的!”
“王郎莫慌,這只是有可能而已,其中緣由,且聽小弟慢慢道來...”
酒肆某雅間,李笠正在和‘合作伙伴’王琳解釋,解釋他和彭均新推出的‘紅鲊’,為何會“可能有毒,能毒死人。”
事關重大,王琳關心,李笠當然要解釋,而且要交底,不能敷衍,要把新產品紅鲊以及魚松的情況說一下。
李笠為對方斟酒,然后說:“確實,這紅鲊的做法,和魚鲊不同...”
當然不同,原料是魚塊,而且是煎過的魚塊,然后,取適當紅豆腐乳,一起裝在蒸汽蒸過的瓷罐里封好,就成了紅鲊。
關鍵就在于紅豆腐乳,是紅豆腐乳賦予紅鲊鮮、香、咸的風味。
尋常的魚鲊,是將洗凈的魚塊和酒曲、碎米封入壇中發酵一段時間,所以是發酵制品,味酸。
紅鲊,可以看作是熟魚塊加豆腐乳這種蘸料而成的食物,不需要發酵,制作簡單,又利用瓷罐封裝這種類似罐頭的存儲方式,獲得較長保質期。
魚松,則是用大鐵鍋不停翻炒魚肉,炒得蓬松、干燥,同樣放入蒸汽蒸過的瓷罐內封裝,制作成原始版的魚松罐頭出售。
所以,活魚經過這樣的加工,附加值增加,可以長途運輸,擴大了銷售市場和銷售量,比單純的販賣活魚、制作魚鲊好得多。
紅鲊、魚松,都是沒有競爭對手的新產品,所以只要把名氣打出來,控制好質量,就能做到財源廣進。
李笠盡量用簡單的詞匯,把這兩樣產品的制作過程簡單講解給王琳聽,不過沒提及“炒”,而且豆腐乳的制作方法沒有細說。
他自制過豆腐乳,所以知道方法,卻也知道風險:豆腐乳制作不當會有毒,吃了之后,會出人命的。
去年秋天,本來這個‘大項目’該正式開業,就是因為某批次的豆腐乳出了問題,試毒的狗中毒身亡,所以整個項目緊急暫停。
李笠和彭均花了半年時間,不斷整改,才重新確保豆腐乳的釀制沒有大問題,才敢大規模制作紅鲊,對外銷售。
搭配上白瓷罐為噱頭,營銷效果很好。
李笠說完,再次強調:“王郎放心,我們舉債辦這個作場,當然不會草菅人命,既然敢拿出來賣,必然是每批制品都抽檢過的。”
“你真是嚇我一跳啊。”
王琳長吁一口氣:“我姊姊、妹妹,還有外甥,就喜歡吃這紅鲊,如今天天都要吃一些,所以,才會問是否絕對沒問題。”
李笠回答:“原來如此,王郎只管放心,紅鲊和魚松,絕對不會有問題!”
“行,我放心,不過,這紅鲊和魚松,真不能出問題。”王琳說到這里,忽然話鋒一轉,問:“李郎可知鄱陽內史范府君的來歷?”
李笠不清楚具體情況,搖搖頭,王琳透露一個消息:“范府君生性節儉,當年曾任湘東王府諮議參軍,和大王關系不錯,所以之前送了幾罐紅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