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好人,當然能幫則幫。
先前傳的“白石烏李”,變成了“白石烏鱧”,因為大伙都知道李笠如今開新塘養烏鱧,很有本事。
有人問:“三郎,你養那么多烏鱧,是要賣給大鯰彭么?”
“賣、賣、賣...”李笠變成大舌頭,說話含糊不清,好不容易才說下去:“賣一些,我自己也賣一些,待得年底,叔伯們要吃烏鱧,我就送、送...”
“哎喲,烏鱧都是吃肉的,你養大不容易,我們哪里能白拿...不過你們村養了那么多雞,可得便宜些賣給我們,還有蚯蚓。”
“行,行,我、我讓黃團送來,那小子能喝酒卻老躲著,你們逮著他喝酒,給我往死里灌、灌喝!”
。。。。。。
李笠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寢室,轉頭看去,窗口外一片昏黃,他好一陣子才回過神,想起自己失去知覺前是在喝酒。
今日,有好幾個村的里司帶著村民搖船來鄱口賣魚,賣給大鯰彭作場,于是李笠擺酒請客,一輪輪拼下來,當然是兩敗俱傷。
這段時間以來,李笠隔三差五就有應酬,要么是在別的村子喝,要么是在鄱口請人喝,喝來喝去,喝得頭痛、反胃,感覺快要喝得胃出血了。
仿佛當年,自己為了跑業務,到處和人喝酒那樣。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武祥端著溫水進來,見李笠醒了,趕緊扶他坐起來。
“你小子臨陣脫逃,不仗義啊...”李笠嘟囔著,武祥嘿嘿一笑,把碗放到李笠手中:“這不是要以防萬一嘛,你喝得不省人事,萬一有急事,我來拿主意。”
李笠喝著水,不忘問:“人都安排住下了么?”
“住下了,放心,寸鯇,你也別太拼了,萬一喝壞了身子,那可得不償失。”
“沒辦法,這就是在打仗。”李笠把碗放好,起身在房間走動:“我得一個村一個村去拜訪,和他們拉關系,談事情。”
“既然去了,就得喝酒,不然,人家以為你看不起,嫌他們那里寒酸、酒濁。”
“一上來,什么也不說,先走三杯,唉,我是上門談生意的,不是去橫征暴斂,不這么喝,怎么能和他們說到一塊去?”
“酒場如戰場,即便酒量不行,氣勢也不能輸了,雖然喝得難受,你看看,這兩三個月來,局面不是被我們打開了?”
李笠所說,武祥明白,李笠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巴結京城來的大官,得了張虎皮,可以在彭蠡湖區“便宜行事”。
一番操作下來,短短數月時間,至少在彭蠡湖東畔,李笠的名聲大振。
剛開始還有人罵“禍害”、“白石烏李”,如今個個都夸“李三郎”,李笠可比以前更有名氣了。
又招募大量青壯入船隊捕魚,亦或是養魚,還組織快船“武裝護漁、護珠”,以驅逐水寇為借口,鍛煉隊伍。
如今,白石村李三郎可是很有實力的船主、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