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防守方極難判斷矛頭的軌跡,防御范圍變大,應對起來很困難。
同理,如果使用者將長矛舉過頭,橫向揮舞,雙手只需要和矛的末端一起在頭頂劃個小圈,矛頭就會在外圍畫大圈。
若馬槊長二丈四尺,扣去雙手握持的長度(假設是四尺),那么這就是直徑有四丈的大圈,在這大圈范圍內的人,只要躲不過去,被槊桿甚至槊頭砸中,嚯嚯...
所以,要想長矛、馬槊威力大,臂力和膂力(腰力)要強,還得掌握發力要領,只有這樣,才能把一身力氣集中在矛(槊)桿。
進而將力量傳遞到矛(槊)頭,使得長矛、馬槊成為殺人的利器。
蔡全見李笠一邊說一邊比劃,只覺茅塞頓開:李笠這么一分析,軍中流傳的槊(矛)法口訣、要領,就好理解得多。
他愈發想知道克虜伯的真實身份:“李郎,克虜伯到底是國朝哪位大將?”
“我也不知道啊!”李笠一臉無辜的說,“國朝赫赫有名的將領那么多,我無緣一個個看過,如何知道他是誰?”
“這樣啊...”蔡全喃喃著,覺得有些遺憾,不過很快就振作起來:“不要緊,等那侯景作亂,想來克虜伯不會作壁上觀。”
說到侯景,蔡全有些感慨,因為這幾個月來,坐鎮合肥的鄱陽王已經數次向天子示警,說占據壽陽的侯景有異動。
朝廷打算和魏國(東魏)和談,侯景幾次上書,說和談毫無必要,魏國不足懼,但好像沒起什么作用。
不僅鄱陽王說侯景要反,北司州刺史羊鴉仁,甚至把侯景派來鼓動他一同起兵的使者押送建康。
種種跡象都表明,侯景要狗急跳墻。
據說天子不以為然,依舊厚待身處壽陽的侯景,蔡全憤憤的說:“三蠹之一,那個中領軍朱異,譏諷大王,說大王竟然不許朝廷養一食客!”
蔡全不認為侯景狗急跳墻后,能弄起多大的風波,但對于鄱陽王的示警被朱異這么無視,蔡全十分反感。
考慮到李笠是靠著走三蠹之一徐驎得了路子,才當了東冶監作,蔡全就沒多說,李笠也不以為意。
就在這時,有侍衛匆匆而來,來到蔡全身邊,低聲說:“不得了,外面都在傳,說那侯景于壽陽起兵作亂了!”
“什么?他真做亂了?”蔡全有些驚訝,不過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李笠則側耳傾聽。
“真的,如今都傳開了。”侍衛喘著氣,將聽到的消息說出來。
就在前幾日,八月十日左右,豫州牧侯景聲稱“三蠹”禍國殃民,于是在壽陽起兵,要誅殺“國賊”。
三蠹是誰?中領軍徐磷、太市令陸驗、少府丞徐驎。
李笠聽到這里,忽然覺得滑稽:我是走了徐驎的門路,才當了東冶監作,那若是朝廷要殺三蠹以謝天下,我算不算奸佞同黨啊?
才怪,他這種小角色,根本就沒人注意,走三蠹門路的官吏多了去,要清算,他得排在末尾。
再說,天子也不可能對“三蠹”有任何舉措,否則,不就是默認侯景說得沒錯了?
蔡全想了想,看向李笠:“我認為侯景不過是喪家犬,叫幾聲也就消停了,那么,接下來就看看他是不是如你所說,能夠攪風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