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人頭,還掉了寶,徐寅心滿意足,便沒有再浪。
而且身為“靈犀劍宗徐寅”,他現在不應該也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為了保持人設,即便那人設已經快要崩塌,他還是快速趕回了瑯嬛畫舫!
此刻已是深夜,瑯嬛畫舫靜靜的停靠在江邊,船上船下都有人在來回奔走。
徐寅看人人眉目緊皺,充滿擔憂,心中莫名一暖,也有些內疚——自己竟然忘了留張離家出走的紙條!
他理了理因為趕路而變得凌亂的前發,抽出折扇,倚在船頭,然后在內心默念“時停解除”。
時間恢復流動。
……
夜風凄切,江水洶涌。
花蓉月剛去江邊找了一圈,因為天黑不敢走遠,這才蹣跚趕回。
沒想到剛上甲板,那不告而別的徐公子就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船頭。
以皎潔月光下的漆黑森林為背景,徐公子的皮膚比白日還要白皙,那種飄然出塵的氣質越發明顯。
花蓉月眼眶微紅,雖不至于激動落淚,但心中隱藏的濃濃不安卻是一下子消散了。
就是這徐公子,咋又是大鼻子小眼睛的模樣?
噗!
她假裝沒有看到徐寅似的轉過頭,稍稍揉了揉眼睛,這才轉回頭,故作驚訝道:“公子,你可回來了!”
……
姜師兄聽聞徐寅歸來,連忙趕到船頭。
即便精通《情商》,姜師兄也是忍不住有幾分抱怨:“師弟,你這是去了哪?怎么……你的臉!”
徐寅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解除法術,他別開折扇,如美人遮面,半遮半掩,又忽而一收,臉龐頓時變回原來模樣。
“區區易容術而已。”
徐寅輕描淡寫地說道:“前方異變,我去探上一探。”
姜師兄卻是立刻嚴肅道:“確實有異,若非船上人需要保護,我也會去,情況如何?”
說著他還往四周看了看,目露警惕。
徐寅一邊佩服于姜師兄的穩重,一邊編道:“距離太遠,我只到高處看了看。估摸距離,應該是詛咒山谷出了事。”
“詛咒山谷?”姜師兄頓時一愣,“可那邊,不是黃粱村的方向么?”
隨即他恍然明悟,與徐寅對視一眼,很是默契地不再談論。
徐寅:???
也很是默契地閉上了嘴。
兩人將江邊搜索的船員全都召回,之后才狀若無事地進了船艙。
到了艙室之內,姜師兄取出一盞綠燭,點燃燭火,快速念了幾句咒文,便催生出翠綠色的燭光,形成一道法術壁壘。
姜師兄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弟,是有人竊聽?”
徐寅看姜師兄如此慎重,不忍戳破,便附和道:“有黑鴉金雕,外露妖氣。”
姜師兄倒吸一口氣,說道:“原來是鳥妖!想來是那黃粱大仙的同伙。先前我為了尋你,往黃粱村方向多走了些路,突然看到有白雪紛飛,我便知有人作妖。”
真是黃粱村有異變發生?
徐寅心生疑惑:“黃粱村方向有白雪紛飛,我這一去一回,怎么就沒看到?難道是正巧錯過了?又或是視角問題?”
他細細思索,假意道:“師兄,既然這黃粱村如此危險,明日之行,不如從長計議?”
姜師兄謹慎道:“確該如此。我們雖是奉命下山,斬妖除魔。但若為此丟了性命,反而有損宗門威名。慎重行事,量力而行,才是真理。”
但他又道:“可若遇事則避,就不是慎重,而是無膽。既然黃粱大仙已死,我們二人小心謹慎,可去黃粱村一探!”
徐寅有些驚訝。
姜師兄,原來不是無膽?
……
雖說如此,他們倒也并未連夜趕去,而是選擇了先行休息。
到翌日早,瑯嬛畫舫重新起航。
兩位師姐從宿醉中醒來,并無頭暈目眩等癥狀,反而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