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飛看向攤主齊老師桌上的另外一幅畫,這是一幅《垂柳圖》,畫中很簡潔,只有幾根柳條垂落。左下角還有古人題名。
白云飛沉吟片刻,在眾人的目光中,開口評價道:“這幅畫新綠垂柳四枝,裊裊生姿,柳絮似雪飛舞,透露無限春意。畫中柳枝用中鋒一筆畫出;柳葉用細筆勾勒,并填以汁綠;柳絮用白粉信筆點之。”
白云飛目光抬起看向攤主齊老師,繼續道:“全圖用筆工整,賦色淡雅。構圖疏密得體。上方垂下的柳枝與右側伸出的柳枝將畫面分割成形狀不等的四部分,小中見大,引人遐思。”
白云飛話落,引得在場眾人都是一驚,許多畫家都是忍不住點頭。
“哈哈,不錯。”
“怪不得老齊讓這小伙子點評呢,看來是真的有本事啊。”
“嗯,說得好。”
齊老師也是一笑,放下手中的蒲扇,看向白云飛點頭道:“你前面的柳枝用中鋒一筆畫出,柳葉用細筆勾勒,和我的想法相差仿佛,不過用畫中的垂柳將整幅畫劃分成四個部分,這方面我倒是沒想過。”
白云飛笑了笑,“我也就是說一下看法,如果說的不對還請您見諒。”
齊老師笑著揮了揮手。
江珊看著眾人的反應,就知道白云飛這次的評價也是很專業的,臉色有些古怪,目光盯著白云飛。
這家伙真是個怪胎嗎?
表演班的學生,會寫歌唱歌,會彈鋼琴,會寫幾句打油詩,他到底哪來的這么多精力?
李曼秋應該是把白云飛的說法聽進去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在那副《垂柳圖》上,陷入了一些遐想。
這個畫展對于許多畫家的意義之一,就在于能夠和其他同行交流經驗,打破自己固有的認知,把自己的經驗和別人的經驗相比較,能幫助到自己的就汲取,不能幫助自己的轉頭就忘掉。
白云飛于齊老師如此,于李曼秋如此,于現在攤位前觀看的畫家們也是如此。
看來白云飛的點評對齊老師還是有些用的,只見之前一直抓著蒲扇的齊老師這次把手中的蒲扇放下了,對白云飛的態度又重視了許多,笑道:“這位先生,還請掌眼一觀這最后一幅《海棠圖》。”
周圍一些畫家應該之前看過齊老師的這幅《海棠圖》,也紛紛出言,
“小伙子,你的評價切入點頗為新穎,再看看這幅《海棠圖》如何?”
“嗯,我上個月去老齊家看了這幅《海棠圖》,有了一些心得,看看和這個小兄弟的評價能不能吻合。”
“這年輕人是有真材實料的,等會兒能不能讓他作畫一幅?咱們也能觀摩觀摩。”
隨著白云飛把目光落在最后一幅《海棠圖》上,眾人的議論聲也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