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世界對嬴政來說終歸只是一步閑棋,那方世界在自己的介入下無論發展城什么樣子,嬴政都不會太過在意,他的基本盤還是在秦時世界。
鬼谷子雖然是別有目的的將匈奴人即將南下侵略趙國的消息告訴了他,但其結果終究是對嬴政有利。
縱觀秦滅六國的戰爭史,趙國無疑在其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在六國中,韓國最無辜,都投降了還是被滅了,齊國最有趣,完全是不戰而降,魏國最倒霉,都城修的太堅固,被秦軍用黃河之水倒灌大梁城,燕國最倔強,臨近滅國仍不忘使出一招荊軻刺秦而垂死掙扎一番,楚國算是最壯烈的,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算是當世的時代最強音,只有十數年后的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才能掩蓋它的鋒芒。
但要論到哪一國是最難啃的骨頭,無疑是趙國,這個在長平之戰中被秦國打斷了骨頭的國家,脊梁卻永遠是直的,自趙武靈王趙雍胡服騎射后,勇武的血液已經注入了每一個趙人的身體中。在長平之戰后的秦趙戰爭中,秦國始終難以做到大勝,甚至只要稍微不注意就被趙軍狠狠咬上一口。
但是,在此時,嬴政看到了一個機會,可以用最小的代價解決趙國。為此,秦國內部的穩定就至關重要,而呂不韋就顯得更為重要。為此,嬴政不請自來,出現在相國府的大廳中。
呂不韋叔侄看著坐在大廳上首處的嬴政,有些措手不及,但已經修煉成當世人精的呂不韋自然不會顯露出這種心思。
“先前孤因為一個特殊的原因,昏迷數月,而全國上下能夠安定無事,這一切全仰仗相國了。”嬴政慢悠悠道。
“臣即為我大秦相國,這些事情自是本分所在。”呂不韋正色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后期,對面前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秦王是越來越忌憚了,大概是在三年前,軍權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全部被眼前盡數收在手中后吧。
“孤至今還記得,在九年前,是相國你親自將孤和母后接回了秦國,而孤能登上王位,也離不開相國你的支持。”嬴政回憶道。
呂不韋的心不由一沉,他自然不可能因為嬴政的幾句好話而欣喜若狂,早已修煉成精的他,深知一點:當一個人莫名其妙和你敘交情談感情的時候,多半是有事相求。他深知,自己這位大王自然不可能是對自己有事相求,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更擔心···
“但孤已經長大了。”嬴政突然間嘆息道,“有些事情,若是現在不說開,以后可能會有更大的麻煩。”
“大王是說···”呂不韋隱約間猜到了嬴政接下來要說什么話了。
“相國你的權力太大了。”
呂不韋瞬間跪倒在地,臉色蒼白道:“臣的權力來自大王,大王若要收回,只需下一道詔令即可。”
嬴政盯著呂不韋并不言語,對于呂不韋表現出的恐懼,他自然是不信的,但也不可能在這一點上去糾纏,而是接著道:“但是秦國不能少了相國。”
呂不韋詫異地看著嬴政,只聽嬴政說道:“天下七國,每一國皆有一相,這說明,相國還是有存在的必要,孤收回你的權力做什么?那豈不是還要再找一個相國,更何況,即使再找一位,也不可能有你的能力。”
“孤之所以如此說,只是想和相國你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免得以后出現什么意外,傷害你我君臣間的情誼。”
“羅網是國之重器,先王駕崩前,唯恐羅網落入華陽太后一脈的楚國外戚手中,這才將羅網交由臣,如今大王既已成年,加冕在即,臣也能放心的將羅網歸還大王了。”呂不韋誠懇道,嬴政一句他的權力太大了,又說秦國離不開他,而此時他手中還有什么是一個相國不該掌握的,唯有羅網而已。
“好。”嬴政笑道,“所以說,有些事情只要說開就好了。”
呂不韋也露出一副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位想必就是相國你的侄子呂文吧?”嬴政看向呂不韋身旁的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