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趙王王令背后的深意,他的理智告訴他,趙王的選擇沒有錯,秦國和匈奴,趙國最應該對付的是秦國。匈奴是惡狼,劫掠成性的匈奴人無論再兇殘,劫掠到足夠的財貨人口后,終會離去,但秦國不一樣,他會侵占趙國的土地,滅亡趙國的社稷,秦國才是趙國的大敵。
但理智歸理智,這樣的命令還是讓李牧難以接受,他終歸只是趙國的一個戰士,還有熱血,他不是冷冰冰的政客,做不到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坐視趙國百姓被匈奴欺辱。
李牧因為戰士的熱血而給與自己無窮的勇氣,但同樣因為熱血,而讓他在此時此地陷入了糾結之中。
“將軍,代郡,在昨夜被匈奴人攻破了。”李牧的副將趙鼎急匆匆地走進營帳,遞上了一卷李牧早已預料到,卻不敢接受的軍報。
李牧從副將手中接過竹簡,只覺得什么東西堵在嗓子中,幾次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難以吐出一個字。
“是我對不起代郡的百姓。”良久之后李牧才艱難地吐出了一句話。
“這種事情怎么能歸咎到將軍身上,我們也只是聽命行事啊。”作為李牧的副將,且是出身趙國王族,他對于這件事情的始末自然了解的很清楚,而熟悉李牧性格的他,自然也知道李牧的郁結所在。
“不,如今我趙國北部的兵馬盡數在我麾下,而我卻不能保護我趙國百姓免受匈奴的欺凌,作為一名軍人,這就是我們的失職,是我們愧對代郡的百姓。”李牧長嘆道。
“若軍中來自代郡的士卒問我,為什么沒有保護代郡,你說,我該怎么回答?難道告訴他們,是我們放棄了代郡嗎?”李牧問道,像是在問趙鼎,又像是在問自己。
“將軍,為了我們趙國,有些犧牲是必要的。”趙鼎勸解道。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明知道沒有錯誤,但良心仍然會痛。”李牧沉聲道。
趙鼎還要再勸解李牧,卻見李牧一掌拍在專案上,厚達半尺的桌面瞬間四分五裂,只見李牧面露決絕之色,道:”唯今之計,只有盡快打退秦國,再回過頭來對付匈奴,至于百姓,只能容我日后謝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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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李牧軍營再往西三百里處,嬴政同樣還未休息,在其下首處,趙高正在讀著從趙國都城邯鄲以及代郡傳來的消息。
“攘外必先安內,雖是真理,但信奉這條真理的人,他的格局也就永遠只有那么一點,趙王,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嬴政在趙高的話語中,已經了解到了趙國的對策,正如他想象中的那樣,趙王寧可讓趙國北部糜爛,也要將秦軍阻擋回去。
不過,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么可能有機會,又如何會親臨雁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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