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采玉這時拉住了他:“這里人多眼雜,出去再說。”
他們在地室耗費了太多功夫,不宜久留。在夜色掩護下,薛采玉帶著他躍出道觀,轉眼間,便落在了道觀門前的牌樓之下。恰巧此時,陳利遠遠看到柳笑儂和高鴻漸,正從道觀門口出來。
薛采玉見事情已了,就此作別:“我們之間兩清了,以后你好自為之。”
“是是是~~”陳利連連點頭,心里卻笑的歡實:就你這嘴硬心軟的性子,這輩子也別想跟我兩清,我這“沾衣十八纏”可不是浪得虛名,你就是去了天涯海角,我也要娶你過門。
薛采玉知他心口不一,早已習慣,只是走出幾步后,又突然停下,側過頭,丟了一句:“我勸你不要跟那女的走的太近。”
陳利愣了下:“你說小包嗎?”然后恍悟似的點點頭,“這我明白,我畢竟是有婦之夫,怎么會跟她走的太近,我跟她就是逢場作戲,夫人不用緊張。”
跟他說話,永遠是驢唇不對馬嘴,薛采玉也是免疫了,懶得計較,縱身一躍,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陳利目送她遠去后,也趕緊著手正事,他上去叫住柳笑儂。柳笑儂被嚇了一跳:“你哪兒冒出來的!”他們在道觀找了半天,沒想到人居然在外頭。
“此事說來話長。”陳利把倆人拉到角落,從懷里掏出自己收集的物證,交給高鴻漸檢查,“和尚,你看看這些是不是藥金的冶煉原材?”
高鴻漸翻動了一下后,說道:“爐甘石、木炭、紅銅,都是藥金的冶煉原材,這些是……”
“這是他們煉丹爐的碎片,我撞見的時候,他們正在砸丹爐,我順手拿了些回來。”陳利說道,“這道觀絕不簡單,我從那老道的丹房里發現地室,但煉造的藥金已被轉移,根據洞室的規模判斷,這批藥金的數量應該很大。但因為形勢所迫,里面賊匪已經被誅,相信那老道很快就會察覺,我們現在必須馬上回城,讓府衙派兵前來查封,晚一步那老道可能就要溜了。”
柳笑儂一聽這還了得:“那還站這兒干嘛,趕緊走吧!”
高鴻漸說道:“笑儂,你和陳兄回城搬兵,我在這里盯著,有什么風吹草動,可以盡快取得消息。”
“好,那就這樣,我們走,小二!”
陳利張了張嘴,他好不容易從地室爬出來,流血又流汗,正想在這兒盯梢歇口氣兒,但柳笑儂這小子,又把他拱到了這份兒上。沒辦法,硬著頭皮只能上了。他倆火速下山,在驛站取回馬后加鞭急馳,奔赴回城。
……
……
江寧城,知府大院,隨著夜幕降臨,整座宅院變得十分寧靜。女眷梳洗,奴仆閉門,一切安然有序,有條不紊。
書房處理公務的盧懿,放下手頭的文折,捏了捏鼻梁,正準備起身回屋,可這時,有家奴跌跌撞撞的闖進來,跪伏在地上向他哭訴。
“老爺,外面有倆人硬要闖府,說有事要面見老爺,可我說您馬上就要休息了,讓他們改日再來,可他們不僅不領情,還出手傷人。”家奴摸著腫高的臉叫苦不迭。
盧懿皺起了眉頭:“他們現在在哪兒?”
“小姐領他們到廳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