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時針走向零點,距離正確的時間越來越近的時候。
一個帶著寬檐帽,紳士打扮,系著圍巾,拄著銀色手杖的男子,緩緩的從黑暗中走出,他舉止優雅,對著前方的格里高利主教行了一個脫帽禮。
格里高利卻如臨大敵的看著男人。
“別緊張,格里高利……”男子平靜開口道:“我是不會主動攻擊一個在進行奉圣游行的大主教的。”
“畢竟舉行奉圣秘儀的時候,會請出教堂里的所有圣物,雖然沒有信眾的朝拜,令秘儀無法起到聚攏信仰之力效果,但踏出圣瑪利亞教堂的時候,你應該就已經帶走了那里大部分的靈性儲備。”
男子凝視著被巡禮牧師高高挑起的銀燈。
那是燈父圣燈,只有在圣教會最重要的典儀之中才會被拿出來的圣物,此時銀燈的光芒屬于燈父圣儀的一部分。
會照亮周圍一切靈性存在的痕跡。
而那盞圣杯,也是杯母圣儀的一部分,杯中的圣水能極大的補充主持秘儀的牧師的靈性,還能對一切黑暗生物造成強烈的傷害。
被巡禮牧師捧在懷中的銀鏡也同樣,配合那盞圣燈,主持者可以引導圣燈的靈性燃燒,打出強大的圣光之積。
事實上,整個巡禮隊列就是圣教會信仰行軍的一部分,每一件秘器都是蘊含著圣術,每一件禮器都能對應圣儀。
在神秘學和超凡者中,這樣的巡禮和圣教會軍隊出行沒有什么區別。
作為同樣是受洗者的男子,敢出現在教會圣巡隊列前,已經不是囂張能夠形容的了。
“阿卡多!”
格里高利大主教厲聲道:“你這個怪物,竟然還膽敢出現在我面前!”
“恐懼!”阿卡多深深嗅著面前的空氣,露出滿口獠牙微笑道:“我聞到了恐懼的氣息……”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后的黑暗中,影影綽綽走出了無數蹣跚行走,仿佛推線木偶般的古怪身影,伴隨著這些影子來到了昏暗的路燈前,守夜人和牧師們都忍不住微微后退了一截。
看著那些或是衣著破舊,或是穿著睡衣,頭垂下來,仿佛推線木偶一般一步一步推進的市民。
王女瞳孔微縮,提著大劍的手驟然青筋暴起。
“死亡舞臺的傀儡師——吸血鬼阿卡多!”
安德森沉聲道:“舉槍列隊……”
“老師!”王女連忙道:“那些都是被他控制了的無辜市民!”
安德森微微點頭:“我知道,但我們已經救不了他們了!”
周圍的守夜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聽誰的,但這些無辜市民猶如鬼魅一般一步一步朝著他們靠近,的確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精神壓力。
格里高利冷冷道:“他們已經被惡魔奪取了靈魂,將之看成行走的尸體就可以了!守夜人們,教會允許你們開槍!這是射殺惡魔!光榮而偉大。”
王女卻打斷他:“只要他們開槍了!阿卡多就會喚回那些市民的神智,到時候那些人出聲哀求,守夜人承受不住這種壓力的。”
格里高利冷冷道:“戰士就應該有戰士的覺悟。”
“他們的職責是保護市民,而并非做一個屠夫!”安德森反駁道。
他看向王女,這位王國的第一繼承人深吸一口氣,道:“我們必須告訴大家實話,阿卡多的能力是將自身的鮮血和誘惑之血一同注入人體內,對人的精神進行控制,與此同時他將嫉妒之血的惡靈能力和貪婪之血的吸血鬼能力進行了融合,是少見涉及原罪道途兩大道路的血杯!”
“用精神能力控制普通人和低階超凡者作為炮灰,迫使正義的一方濫行殺戮,為他真正的超凡能力提供鮮血和尸體,是阿卡多慣用的伎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