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傳下來的一點火藥,就能炸的那鬼孩子頭也不回的跑了,連自己媽都不要了!
這欽天監的道士,要是自己抬回來的尸體肚子里還有個鬼孩子,只怕能立死在這里。
欽天監的年輕道士一點一點摸索到了女尸的面前,順著她的頭發往上摸,然后道:“是那鬼發!但有些不對,鬼發吸取人全身氣血,種下發鬼那人用頭發勾著她們的魂,一個個吊起來,所以留下的尸體沒魂散魄,只剩下一具臭皮囊,但這具尸體,她的魂沒被牽走。”
“母子連心,許是她腹中的嬰兒牽著她的魂魄。”
道士自言自語的搖了搖頭:“但還是不對……”
道士探出頭,在女尸身上嗅來嗅去,撈尸隊的人看著他臉幾乎貼著尸體,渾然不顧那濃重的尸臭味,有人泛了惡心,捂住了嘴,發出了"嘔"的一聲,這時候道士突然停了下來,他貼著女尸的臉,一人一尸的距離幾乎臉貼臉。
良久,道士才爬了起來。
“給我個杯子!”
旁邊的巡捕把總連忙遞過來一個銀杯。
道士伸手彈出一張符紙,探入杯中,無火自焚,一團火在杯中燃燒,道士卻飛速將銀杯扣在了女尸的口鼻,然后雙手并指成劍,在其雙乳之間的膻中穴上一點。
女尸向上仰頭,銀杯一拔,口鼻之中就流出點點殷紅的血跡。
欽天監的道士捻了捻那血,湊到鼻子上聞了聞,平靜道:“是洋人的血藥!這種藥乃是由血肉煉成,人服之則五感具惑,宛若飛仙,久而不服,必然饑渴至極,幾欲失心發狂。”
“此藥亦是洋人教會的禁物,但洋人卻將它混入煙土,賣入我中土!”
“今人所謂的"大煙"便混有此物。”
“因為染上這血藥之癮者必定墜入邪道,昔年所謂拳民,就有因為此物壞了心性,真武道途的武者幾乎被引誘墮入魔道,做出食人之舉的緣故。”
“洋人的邪教,以此為大藥煉丹修行,中土的一些邪門歪道,竟然也學了它們的道路,炮制邪丹邪藥,蠱惑人來吸食,然后以人的血肉煉丹,朝廷屢禁不止。今所謂采生折割,便是也。”
“這婦人服了血藥,只怕是被人炮制的藥引,要讓她自己也成了血藥的一部分,再挖去她的胎兒來煉丹。”
“但她又買了留發婆的假發,被發鬼盯上了!”
“如此兩邪鬼相爭,才成此慘案。”
道士一番話有理有據,確實讓眾人都信了,便是勞廣銘也覺得此人多半真有些本事。
“血藥之毒,只怕還要勝過發鬼。”勞廣銘拱手道:“此必然與城中那幾個大煙館脫不了干系,大人,我派人去捉他們回來,青皮行如今自顧不暇,正是整這些人的好時候。”
巡捕把總面露難色。
城中的煙館自然是有孝敬的,但鬧出了這樣慘絕人寰的案子,他也有心清理一番,但是血藥一途,乃是皇帝默許的,這邪道亦是給皇帝煉制長生仙藥的一部分,這些年在中土發展,勢力極大,與許多朝中貴人都有關系。
福壽膏一物,許多貴人也是常常服食,言稱仙物。
他區區一個把總,如何招惹得了這些人?
欽天監的道士捻著那血,冷笑道:“紅樓鬼船、火燒望海樓、長發妖鬼,再加上這洋人血藥,白蓮教、玄真教、旁門左道乃至于洋人邪教,真是什么人都往這直沽口里來了!”
“但城里面現在鎮著一尊大佛,這些小妖小邪先有異動,只怕會引來一只遮天佛手,將直沽城里的一應跳蚤,盡數碾死!”
把總恍然大悟:“您是說,他們會惹來玄真教主動手?叫他們引火燒身?”
“我是說我們也是跳蚤,人家一巴掌拍下來的時候,可不在乎我們是哪家養的跳蚤。”道士冷笑道:“大人,你不會認為,朝廷在他眼里就不是敵人了吧?”
把總臉色慘變,跳起來道:“抓!把大煙館里的都給我抓起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