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昂——“
巨大的驢叫聲從岸上傳來。
長手長腳的水猴子毛發在水中散開,露出一張猶如人的面孔……不對,那就是人!
竇大憋寶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就被‘水猴子’一把抓住了腰帶,提出水中。
“薩滿教主!”
竇大憋寶語氣肯定,薩滿教主并不應是,而是凝視著岸上被一只神駿的海東青抓著鞍的大青驢,臉上浮現一抹笑容:“竇大憋寶果然名不虛傳!”
“你能牽走太陰寶鏡,取寶的手法自然是天下有數!但你藏寶的本事卻更勝一籌。”
“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將太陰寶鏡封印在驢皮之中,最妙的,是你將寶鏡的靈性引了出來,旁人不知其中奧妙,若是以為宰了驢就能拿出寶鏡,必然會引得寶鏡的靈性自主反擊!”
“此乃鏡主之寶,僅僅是本能的反擊,天下也沒幾個人擋得住。”
“能設下這以寶守寶的法子,足見你見識不凡……只可惜……”
薩滿教主發出一聲惋惜的嘆息,似乎是愛才心起,負手道:“你若自行獻出寶鏡,本教主還能給你一個皈依本教的機會!”
“好!”竇大憋寶一口答應。
“別急!”薩滿教主施施然道:“我知道你有一手掀驢皮,借鏡光的本事,所以你不能動。”
竇大憋寶想了想,從腰間的百寶袋中拿出一柄象牙刀,遞給薩滿教主道:“以教主的眼光,應該知道此物非生非死,所以既不能不能用金鐵、竹木,也不能用玉石、寒冰!但凡五行之屬的東西,都解不得這造畜之皮。唯有這柄緬甸壽終正寢的四牙佛象的象牙雕刻的小刀,才能挑開驢皮,取出寶鏡!”
薩滿教主看了一眼象牙小刀,笑道:“四牙白象乃是緬甸佛寶,你竟能取其牙為刀?”
“不然我為何是直沽的大憋寶?”竇大憋寶自得道。
薩滿教主卻搖了搖頭:“四牙白象真有其物,可你手中的這柄象牙刀絕對不是,應該是北方凍土出土的上古猛犸象牙,雖然你用秘法斂去了其埋藏凍土數萬載的死氣寒氣,但依舊瞞不過本教主的眼睛。”
薩滿教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而且,你說封印太陰寶鏡的,乃是造畜之秘法,若是碰不得五行之物,雖然也有道理——畢竟造畜之法禁忌頗多,不能吃鹽,喝水,宰殺不得用鐵刀,似乎暗合你那不碰五行的說法。”
“但我偏偏知道,你這大青驢根本就不是什么造畜秘法。”
“而是一件寶貝!”
薩滿教主翻開身上的羊皮襖,露出身上五彩帶子系成的薩滿神袍,他走上前,揪住了大青驢的耳朵,回頭看向竇大憋寶,眼神似乎一直看到了竇大憋寶內心深處。
“乙木精靈!”
“這種東西我還以為已經是傳說,沒想到能在你手中看到,竇大憋寶果然名不虛傳……”
看著薩滿教主給大青驢順毛的手法,竇大憋寶凝重道:“關外……牽羊……”
薩滿教主朗聲長笑:“既是乙木精靈,就逃不出五行相生相克,你故意誤導我,不能用五行之物,實則真正想要完整掀開乙木精靈,取出藏在其中的寶物,需得以庚金克之!”
說著,薩滿教主手中握住了一柄小簪子,黃金一般的簪尖探出指尖。
“好巧,我昔年于長白山上捕獲一只白毛小鼠便是庚金之精!我將它制成這金簪,本是為了定住玄華之神,震懾群仙……”
大青驢看到那純白的金簪尖,嚇得不住頓蹄,向后退去。
竇大憋寶額頭滿是汗珠,僅剩的獨眼死死盯著薩滿教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