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要對付的是誰?”
“誰敢圖謀六鎮,誰就是他的死敵,大敵……”
“那時候李寶在隴西,你在北疆,李寶在朝廷的那點根基,頃刻便會被曹玄微傾覆,而你在北疆,又能自保多久?只有靠你那哥哥李爾保著你!”
李暠冷酷道:“你應該明白,你沒有那么多選擇……”
“李重,你是我李家男兒,不要像個女人一樣!”
李暠緩緩走下王座,來到李重的身邊,按住了他的肩膀,再次恢復了那種對待年輕不成器后輩的語氣。
“只有女人才會一意付出!只以為自己付出了,別人就虧待了自己,只以為付出了,別人就要回報自己!自以為別人虧待了自己,就登上了道德的高點,可以心安理得接受他人的回報。”
“而男人……”
“一般不回報!亦或者,用刀回報!”
“我們恩將仇報,我們毫無道德,我們自私自利,我們總能忍痛犧牲,我們所有的立場并不基于過去,而是放眼未來,至少也是立足現在!”
“女人才讓別人做選擇,男人會讓人別無選擇。”
“如今……”李暠拍了拍李重的肩膀:“是讓那些人別無選擇的時候了!”
縱然面容明媚,用著宛若青鸞婉轉的聲音說話,但李暠一口一個女人,眼神睥睨四方,霸氣四溢,儼然霸主之姿。
李重緊握著斷刀,反而是他苦苦在李暠無情的逼迫之下掙扎,這一次不用元神氣勢,只是三言兩語,就讓李重無法應付,喘不過氣來。
“夫不爭者萬物莫與其能爭!”李重艱難道:
“不爭?”李暠笑了:“你想隱忍?”
“你是聽多了南晉司馬老賊的故事,以為權力斗爭可以依靠隱忍,退讓來消弭爭端?”
“錯了,權力容不得退讓!”
“所有的隱忍,所有的退讓都是為了更進一步,那些退讓,隱忍,等待天時的人,永遠是一退再退,直到退無可退,隱入塵埃,從此不見。”
“退讓是暫時的,隱忍是短暫的!”
“如果你今天退了,隱忍了,是看準了曹玄微還要回到長安,他在長安的敵人更多,你可以勾結他在長安的敵人,等待時機,在最關鍵的時刻背刺其身,然后反手吞并六鎮勢力,甚至以為曹玄微報仇為借口,直逼長安,清君側,立曹玄微之子為幼主。那才叫隱忍!”
“那叫以退為進!”
“不然,就只是退讓……”
李暠冷冷笑道:“權力容不得真空,斗爭更容不得退讓,你只能向前!不要做昭烈,要做魏武!”
李重滿頭大汗,搖頭道:“不,那樣是不對的!人生在世,不僅僅只有卑劣一種選擇,而是你只給我了一種選擇!”
“你說的,只是你認為正確的事情。”
“那是你的野心!”
終于突破了卡文的內容,昨天欠了一張,明天補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