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
夏昳有些說服不了自己,中土人就是毒辣啊!魔道就算壞也是直來直去的,哪有這么壞的……
夏昳瞥了一眼中下蛙蠱那人,果然是南晉的一位世家子弟,看他寬袍大袖,風度翩翩的樣子,不少人都悄悄側目。
卻見他無奈搖了搖頭,道:“此蠱我攜帶近百年了!卻是當年家母懷上我時,有人暗中尋機找到床下,欲施展此術。好在家舅因我生肖屬雞,送來了一尊金雞屏風,蛙蠱出現時,引得金雞長鳴,這才使賊人暴露。由此我母便取屏上金雞,繡了一個荷包,裝上蛙蠱給我隨身攜帶。”
“今日見那金雞地,似有前緣,想起這段因果,故而舍去……”
“嘶嘶嘶……”夏昳身旁的海外真傳小聲道:“你們中土的世家大族,玩的真花!”
夏昳也瞥了一眼,笑了笑:“還好我瀚海國遠在海外,此等手段又只流傳于中土世家后宅之中,視為陰私不傳之秘術。不然我估計也有這么一劫。”
崔啖微微一驚:“你可是夏后血脈,居然也……”
夏昳吐槽道:“要不說你們中土玩的花呢!蛙采用的是南疆巫蠱的秘術,象征男女生育的圣蛙。這可是南疆供奉女媧神的圣蠱,各個部族只在春日歌會之后,放圣蛙長鳴,聞其音而交合,大益子嗣。”
“你們盜取了圣蛙血脈來煉制這等絕人子嗣的巫蠱!”
“還有這青蚨,乃是天周時古國諸侯魚伯死后所化,爾等中土世家取之培育,估計也是一種血脈返祖的異種。”
“這一套下來,別說是我這血統駁雜的夏后氏,就算是得了真龍之氣,有皇帝道果庇佑的皇帝,只怕也能害了他的血脈去……此雖是小術,卻足夠陰毒。”
說完他也閉口不言。
那扔出蛙蠱的陸氏子弟忽而開口道:“難怪,難怪昔年孫氏有二子相爭,皆亡,難怪司馬氏渡江之后,有一段時間子嗣不昌,請天師入宮之后,言說要請來昔年銅雀臺上的銅雀,才能宜子宜孫。當時我等還笑天師不懂陰陽術,銅雀又不是石榴、葡萄哪能宜子宜孫?”
“后來謝家獻上了法寶銅雀,建造了銅雀樓,遙望禁宮,這才……”
陸氏子弟說到這里,不禁渾身一顫。
眾人也多默然,縱然這蛙蠱不需人命祭祀,但敢算計皇家,那些用于煉蠱的婦人小兒,哪會有活口。
只是那一段南渡之后的秘史,就帶著一股混雜了巫蠱的野蠻血腥氣。
崔啖不禁感嘆道:“詛咒之術,還是嚴禁為好啊!”
夏昳掃視一眼,那些中土世家子弟們扔到面前的殘云絕福蠱(蝙蝠),火災禍斗蠱(狗),無色無味,讓人多病的陰蛇蠱(蛇),壞人根基,專破道體的地龍絕煞蠱(蚯蚓)。
這還只是借物代形的殺生祭祀之蠱。
還有采人體百蟲之氣煉成讓人患病的疳蠱、腫蠱、癲蠱,用物煉成的羽衣蠱、玉碗蠱、金鐘蠱,用藥煉成的百香蠱……
端是種類多樣,分外陰狠,不一定都是狠辣,惡毒,反而更注重尺度,保證要人頭疼就頭疼,要人腦裂就腦裂。
輕可讓人頭疼腦脹,三日昏昏,重則斷子絕孫,全家死絕。
無論輕重都是各種巧思,精妙至極,只因巫蠱詛咒之術,妙不在輕重,而在無聲無息,無法察覺,無法解除。
相比這些花樣奇多的手段,最初他們搖頭念咒,純以語言施法,就顯得很呆。
夏昳沒有再多言語,只是將諸多詛咒之中最簡單的咒靈,用日月金瞳收了,緊接著閉目凝神,暗暗煉化。
圍觀的眾人也知道此番漏了中土世家的屁股,一個個默默旁觀,不再多言。
本來夏昳自持天子重瞳的玄妙,準備以日月金瞳煉化咒力,然后祭出日瞳,升起一輪愿力凝聚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