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三咬破舌尖,噴出一股血箭,同時一道青芒自袖中彈出,沐浴舌尖血,化為三尺長的一枚符箭。
他雙目圓睜,忽地啟唇張口,露出咬爛的舌頭,滿是血的大黃牙。
含糊的擠出一個音節:“疾!”
豈料那漫天飛舞的火光一觸即潰,梁老這時候急忙收回打向金吾妄的寶光,焦急道:“不好,是幻術!”
這時候,便看出了老江湖和普通散修的差別……梁老將那法器收起,環繞自身,同時迅速退去,而羅三卻一咬牙,積蓄催動符箭,射向金吾妄,三尺清光從金吾妄身上穿透,這也是一個幻影。
這時候,在幻術遮蔽下,真正致命的法器……一柄青竹小尺!
從四人的頭頂落下。
那嬌媚女子驚呼一聲,卻是最為惜命,甚至未曾對金吾妄出手,此時她身后冒出一股紅煙,身子在紅煙之中一閃,便消失不見,就連那一柄小尺也未能鎖定。
梁老和大漢聯手祭起一把游魚一般靈動的飛梭,抵住了那落下的竹尺。
羅三的法術打在了空處,此時已經回護不及,被小尺所帶的白光一照,登時迷了魂魄。
隨即小尺落下一砸,當即頭顱崩裂,斃命當場。
其余三人,雖然未必與他有什么交情,卻也在這一刻,升起了唇亡齒寒的悲意。梁老怒喝一聲:“爾等世家不讓我們散修活,大家就都別活了!老子就算死了,也要拖下水一個!”
大漢的整只右手臂開始迅速膨脹,轉眼間變得足有原來兩三倍之粗,甚至返祖生出黑毛,指甲化為利爪,浮現出一層刺目的血光出來。在黑氣的籠罩之下,長在大漢的身上顯得詭異無比。
梁老面色悲憤,對大漢道:“這次我們若能活著出去,我一定傾家蕩產,也要為你找來能斷肢重生的靈藥!”
大漢慘然笑道:“梁大哥,你一定要活著出去。”
說罷,他便撕下了自己的右臂,那一條手臂懸浮半空,扭曲如蛇,五只爪子攢聚如刺,梁老將七根細針悄悄打入那手臂中。
這一手,只有遠處旁觀的錢晨發現了。
他微微一笑,這種藏東西的斗法手段,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金吾妄也看不出來這是什么術法,但以自己一條手臂為代價,聲勢又如此驚人,他也不敢讓這一只手臂近身,當即再次祭起把直角曲尺,打出那迷人魂魄的白光來。
白光照定那妖化手臂,卻只來得及困住它一息。曲尺匆忙落下,打在那手臂上,卻發出如斷金石一般的聲音,只見剛才還有血有肉的手臂,此時受了法器一擊,也只是淺淺的劃開一道傷口,露出里面略帶金屬色澤的骨肉。
“把自己的手臂,當做煉尸祭煉。平時空手搏殺如硬功,危急時刻還可以血祭之法,叫這支手威力大增。能祭煉如法器一般,斷手之后,任意操縱,甚至借此施展法術!”
錢晨微微點頭,這門法術,倒是頗有一些奇思妙想。
此時場上,這一只斷手放出來后,形勢也有變化。
那斷手閃電一般的伸手一抓,不知施展了什么法術,指尖彈出淡淡的黑光,竟然將金吾妄的曲尺法器捏在了手中。
任由他如何催動禁法,讓那曲尺如何拼命掙扎跳動,也掙脫不得。
這時候,那散修梁老亦是劃開了自己的右手,點點污血滴落,那妖化手臂掌心,便燃起淡紅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