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散修,環視一圈道:“賣一瓶!”
有這兩人開頭,一眾散修在那人面蛇身的銅像下散開來,就著昏暗的燈光,做起了交易。大家各施手段,身為散修,多半都把家底都在身上帶著,乾坤袋中靈草、符紙、符墨、各種靈材法器,都準備妥當。
這些散修都在雷海混了三個月,憑著這秘境積累了不小身家,雖然此次魔穴仙府開啟的突然,并沒有做多少準備,但材料是備足了的。
有人用雷露草和了朱砂、硫磺、云母煉制成一種帶著雷元力的符墨,當場就被幾個會畫符的散修買走了。當場繪制成陰雷符、雷光符等符箓,又被其他散修換走。
郭老也挑了幾種靈草,回到錢晨身邊,用精純的真火烘焙干了,切成細絲,涂抹油膏和一種煙絲烤制。最后制成了一種淡紫色的煙草。
他低聲對錢晨道:“后生,你就跟著我。我這老骨頭什么大本事沒有,走南闖北,對付僵尸煉尸,還是有一手的。”
馬老黑笑嘻嘻的湊到他身旁道:“幾位,一起?我馬老黑不說別的,隱匿氣息的功力可是一絕,絕不會拖大家的后退,而且你們看……”
他從乾坤袋中拿出了幾件家什,錢晨掃了一眼,辟邪護身的三山符箓,避尸純陽的丹藥、幾件克制陰祟的符道法器,倒也算準備齊全,勝過了七成的散修。
錢晨捻起一點郭爺的煙草,微微嗅探:“尸陰苔、玄陰地露、血紋守宮的指尖朱砂、銀霜地衣、地龍血……”
錢晨每說一樣,郭爺的眼睛便是一亮。
“配合上郭老的御煙之法,當能借這股煙氣,遁于陰陽之間。這種法門,有一點昔年餐風飲露宗,吞云吐霧之術的影子。”
老散修贊道:“我就知道小哥不是簡單人物,餐風飲露宗乃是海外大派,其門中法術在中土少有流傳。它在中土的分支吞云派,被滅門已有千年,小哥竟然還能一眼認出我這御煙之術的來歷,這眼力真沒話說!”
馬老黑在旁邊縮著腦袋,討好的笑著,錢晨轉頭道:“拿出你壓箱底的本事吧!”
馬老黑苦笑道:“我這真的已經是全部身家了!”
“法衣……”錢晨往他破衣衫上一指道:“給我們每人做一套收斂氣息的法衣,把這些東西都用上。”馬老黑緊了緊自己的破爛衣裳,小聲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你這法衣用了夾符術,能避水火,遮氣息,必要時甚至能替死,行金蟬脫殼之術,看上去破破爛爛,實則是你渾身上下,最好的寶貝。”
“以符織衣,然后浸藥洗練,配合你獨門法術祭煉,可以把道法祭煉到法衣上。這是仙門修行百藝中的制衣之術。把靈蠶絲搞成這種破破爛爛的樣子,你倒是舍得!”
馬老黑嘿嘿一笑,不再言語,只是默默摸出了一些稻草摸樣的草葉,開始借靈符之力,將那些草葉轉化為草符。配合他秘制的靈藥洗練,經過他巧手編織,很快就編成了一套蓑衣的摸樣,開始施法祭煉起來。
這時候,又有人來到錢晨他們面前,他高高瘦瘦,眼神卻十分銳利,正是那和馬老黑爭論過的海外散修,他來到錢晨面前就直接道:“我要入伙!”
馬老黑不樂意了:“你有什么本事,就來入伙?”
那海外散修,袖中滑落一柄小斧,低聲道:“我能拼命!”
“你這斧術陰氣極重,施展起來有三分像鬼,功法也屬陰氣較重的類型,動手拼命之時,至少不會鬧出太大動靜,引來更多的僵尸。但是如果要入伙,我們四人中,你要走在最前面,遇到危險,也要第一個動手!”錢晨看著他,給出了較為苛刻的條件。
“我曉得……”他爽快的答應了。
錢晨從乾坤袋中掏出上次煉制驚神香的邊角料,熟稔的搗藥碾末,合起香料,搓起了香條。一把干制的竹條足足搓了三十根香,殘余的淡淡香氣,沖入幾人的鼻中,登時叫他們腦海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