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晨只能哈哈大笑,掩飾尷尬,道:“若是再早一些,還能和你們年輕人排一排,但如今我早已不是結丹了!”
“沒錯,我還是通法,憑什么就算結丹了?現在那兩個都是小金丹,是未來本體結丹的‘丹頭’,‘丹頭’這種事能算正經金丹么?正經金丹誰會有兩個啊!離譜……”
王龍象卻正色道:“太白劍法之中意氣風發,絕非老朽之輩,只怕年齡不勝于我等多少,能修成陰神,乃是太白道行精進,修行之能勝于我等,而非年歲積累!”
“我要說我才二十一歲,還是個孩子你信不信?”
錢晨忍住了一口老槽,默默承受了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評價。
“果然是李太白!”謝靈運眼中卻戰意十足:“今日聽聞我叔祖安石公盛贊于你,倒是有很多世家長輩不服,更兼此宴本是世家劃分金陵洞天名額之會,卻因為你,請來了各方仙門的真傳,乃至名聲鶴起的各方散修寒門。確令不少人遷怒于你,想要稍加打壓,使得金陵洞天不落于庶族之手!”
錢晨一臉平淡,卻令謝靈運稍稍驚訝,道:“你不驚訝嗎?”
錢某人微微一笑,第一次在謝靈運面前挑起眉毛,顯露出那股蔑視銅雀樓中的一切,包括他謝靈運的傲氣來,平靜道:“他們大可試試……”
“鴟得腐鼠,鹓鶵過之!”
錢晨轉頭離去,一笑置之:“自取其辱……”
此時銅雀樓上玉罄聲響,清脆悅耳,沁人心扉,霎時傳遍九重樓閣,將那那樓中的喧鬧盡數蓋壓了過去,卻是宴會開場時的告聲,一時間眾人紛紛涌向銅雀樓最頂層的宮闕,大晉建康的世族子弟有意赴會者,幾乎盡數前來,謝家也是來者不拒,但如王龍象和錢晨這般有請柬的,不過數十人,皆是名動一方的年輕修士。
此時銅雀樓中赴宴者足足有數千人,而樓外朱雀橋上舉目眺望的底輩弟子和秦淮兩岸人頭攢動的市民百姓,則足足有數十萬之多。
此時圍繞銅雀樓外,無數法器懸浮飄游,如星辰一般紛灑空中,向著樓頂的宮闕落去,更有近百道遁光更為矚目,于半空游走不定,各色彩光耀眼,虹芒劍光結成燦霞。
第九層的宮闕,還有無數懸樓浮閣,相互之間以金橋搭連,又有許多奴仆,力士,侍女行于其中。
兩只銅雀沒了監控守護上古銅雀的任務,卻也淪為了銅雀樓中的閑鳥,此刻只能并肩站在檐角,看著下方來來往往,熱鬧至極的場面發酸,一只銅雀突然用翅膀擦了擦眼睛,驚訝道:“我怎么好像看到了那個‘大惡人’?”
另外一只銅雀慌得連銅羽都掉落了:“真的嗎?快跑……”
“不對,是我看錯了!”那只銅雀仔細瞧了錢晨幾眼道:“氣質略有那么些相像,但那廝和王小子并肩走著呢!怎么可能是那個大惡人!”
“王小子真慘……”銅雀感慨道:“能比我們還慘的就只有他的。剛剛我聽到了不少笑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