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說完這句,徐缺抱劍走下戰臺,自始至終都未曾去看那二長老一眼,淡定從容。
看著自己的徒兒面色灰白,拖著傷軀走下戰臺,石瀚臉色難看至極,目光冰冷的掃向那斗笠青年。
旁邊的三長老卻是若有所思,看了上方那至尊宴臺一眼,靜靜說道:“他們似乎,早已有所安排,派出最強的洞玄境之人專門對抗本教優秀弟子,還剛好克制。”
“確實如此。”四長老頷首認同。
這便是一宗與一朝之主的差距,對方能用的人,幾乎是本宗的十倍百倍,選幾位異常優秀的天驕針對性淘汰本宗天驕,也不是什么難事。
石瀚冰冷說道:“那又如何,本教有陳王在,洞玄境的頭籌不可能落于他人之手,即便是那禁軍統領出手,也還不夠。”
“怕就怕對方以車輪戰,接連派最強的天驕來攔截陳王。”三長老頗為擔憂。
這時坐在主位上閉目養神的陳肅,睜開眼睛緩緩說道:“陳王,他們攔不住,來多少死多少!”
聽教主這么一說,幾位長老面色微微好看了些,五長老看了一眼上方至尊宴臺,咧咧嘴道:“若不是想看陳王碾壓皇朝境內所有青年天驕,將本教聲望抬至頂點,老子早就上去將那破臺子掀翻了!”
……
“姜兄,你看我朝天驕實力如何?”秦北看著下方結束的戰斗,隨意說道。
北齊三皇子輕搖折扇,含笑說道:“天驕頻出,大有百花齊放之勢,只是陛下似乎與月神教不和,似在打壓?”
說著他把目光看向主位上的青年。
秦北玄也不在意后者直言,漫不經心說道:“拍死蚊子前的一些小樂子罷了,姜兄將就著看吧。”
“陛下真不擔憂此行出意外?”處久了姜承說起話來也不再過多掩飾,他知曉面前這皇帝不在意這些,只是有些好奇他的自信從何而來。
“意外,出什么意外?我朝陛下在哪里,哪里就是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誰敢造次?”林如斯完全臣服于自家陛下皇威之下,這會兒豪言不諱。
“不錯,蚊子再大,也終究是蚊子,難擋陛下一掌之力。”廠督曹正淳不甘示弱,立馬展現狗腿心熱的一面。
姜承有些無語,不太理解這兩位世人眼中的絕巔強者為何如此的沒有節操,在自己這外人面前也毫不掩飾狗腿本性。
可憐北齊公主之尊,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這二人言語,畢竟相比之下,父皇派給自己的王者護衛都節操無比,眼下這種對話方式,她一時適應不過來。
秦大陛下似乎很享受手下們的擁泵,臉上露出幾絲淡笑,接著一展龍軀,伸了個懶腰,淡淡說道:“也差不多了,此場比試過后,這君臨宴或許要中斷一下子,正淳如斯,你們準備一下。”
他又對著空中的古塵海傳音了一句。
三位王者盡皆有些不明所以,但卻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似乎猜到了要發生什么事,有些不敢置信,卻也暗中提神準備,可看到遠處地平線盡頭那座高山時,還是有些擔憂。
姜承目光深邃,心中驚訝。
這夏皇早已猜到月神教要對他出手?他如此鎮定,莫非是大夏皇叔也來了么?
這幾句交談間,下方觀眾席上又突然沸騰了起來。
即便是是諸貴賓宴臺,也有不少大佬將目光看向一方戰臺。
那里,一沉穩青年正漫步走上戰臺,他眼眸微垂,全然不在意對手是誰,雙手背負,每一步踏出都給人一種不動如山,淵渟岳峙的感覺,年輕的面龐上似乎帶著與生俱來的淡漠,不會因為任何事產生波動。
隨著他一步步踏出,身上那股如洪水卸閘般的滔天氣息也逐漸展露,一瞬間便已蓋壓全場,甚至還輻射影響了其他戰臺,觀眾席上的普通人心生壓抑之感。
這股氣息,已經無限接近王者,似乎隨時可踏出那最后一步!
陳王!
月神教聞名夏朝甚至聞名中土的最強天驕,教主之子,二十五歲,洞玄巔峰,無限接近無數人夢寐以求的那個境界。
走到對應的預備點,陳王抬起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看向自己的對手。
迎接他的,也是一張青年面龐,看起來頗為俊逸,眼神中帶著自戀之感,似乎頗為滿意自己的相貌,其臉上帶著極其燦爛的笑容。
想也不想,來人直接拿起一套印刻在腦海之中司空見慣的江湖話說來。
“在下兗州侯另兼兗州戴家之主戴玉龍,早聞陳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三生有幸啊!”